第十五章 引蛇出洞(1 / 2)

年輕神靈臉色一變,色厲內荏:“張貴,你要做什麼?”

張貴冷哼:“上神莫要忘了,這兒是我的神域,是我的地盤,一個區區七品神,哪怕你是鎮獄將軍的使者,安敢在此耀武揚威,視本神何物?”

年輕神靈摔在地上,冠帶掉地,狼狽不已,他見張貴坐上寶座,胸膛燃燒怒火,但見左右鬼神不善,而此地又是對方神域,即便是六品神,進了八品神的地盤,也討不到好處,隻好恨恨起身,氣極反笑:“好好好,張貴,我記住了,咱們走著瞧!”

他怒氣衝衝而去。

“大人,這樣做,是不是……”左膀右臂的判官擔憂。

張貴露出疲態,擺擺手,道:“無妨,他們的算盤,我也猜到一點,赤水現在亂成一團,朝不保夕,羅清調我過去,是在給他兒子鋪路,隻要上任,赤水河神什麼下場,我就是什麼下場。”

判官搖頭,他知道張貴什麼打算,但縣官不如現管,以前張貴兢兢業業,考核優秀,羅清抓不到他的把柄,現在戰亂四起,又惡了羅清,他稍微使點陰招,張貴覆滅在即。

後院,陳無邪暗忖對方真是無孔不入,張貴竟沒出賣他,倒是意外。

他想了想,起身離了神廟,他趁年輕神靈不注意,將神識附在他身上,隻是他實力尚弱,神識僅能查看附近二十丈方圓,遠了就沒效果,所以尋著感應,一路追下去。

年輕神靈氣急敗壞的離開城,嘴裏咒罵著張貴,什麼“不得好死”的惡毒話語。

城外有連片的金黃色的麥田,飽滿的麥穗沉甸甸墜著,微風吹來,簌簌作響。

田邊有片遮陰的樹林,年輕神靈進去後,一個青袍白發的老人現身,問道:“怎麼樣?”

“狗熊養的,張貴保守古板,非要什麼仙山敕令,我威逼利誘,他都無動於衷,我跟他動了手,被他趕出來了!”

老人譏笑:“虧你還是七品神!”

“你有本事,昨晚怎麼沒殺掉他?若是在我的神域,我輕鬆虐他!”年輕神靈辯解。

“麻煩,麻煩,畜生真是命大,兵甲符自爆都沒殺了他!”老人咳嗽,麵色蒼白,他昨晚受傷不輕。

“哼,有什麼麻煩的,你們那麼大的本事,奈何不得他?找些厲害的,直接殺了!”

老人瞪他一眼,罵道:“你懂個屁!”

“行行,我不懂,你們不就是怕被報複麼?我有個主意……他昨晚沒死,也肯定受重創,躲在城隍那兒,我們奈何不得他,你去引一夥叛軍來此攻城,我們暗中相助,破了此城,那是城隍神域受到衝擊,亂戰中,你殺城隍,我殺陳景元,怎麼樣?”

老人皺眉,道:“那樣鬧太大……”

“簡直,既想殺人,又不想髒手,世上哪兒有那種好事,瞻前顧後的,做得了什,城破後,咱們縱火焚城,燒他個一幹二淨,一切都是叛軍做的,與我們何幹?”

老人捋須,沉吟:“好,一路叛軍不穩妥,你我各引一路,務必一舉成功。”

年輕神靈點頭,冷笑道:“張貴安敢辱我,定要他好看。”

老人亦是思忖:“羅清、羅封想報當年之仇,現在合作,倒可利用一二,東窗事發,栽贓到他們身上,再好不過。”

雙方各懷鬼胎,約定引兵攻城後分開,不久,陳無邪從樹後走出,自語:“原來是他!”

他認出了老人,叫陳策,符咒殿的長老,乃陳無邪本家,宋清遠事件那,他也在場。

按理來,既是本家,陳策該照顧陳無邪才是,怎會殺他?

“不該醒,是這個意思!”以陳無邪兩世經曆,聯係自己身世,他不難猜出陳策的動機,無外乎陳家的權利之爭。

他是紫荊城陳家嫡子,理應繼承陳家家業,而有人不希望這樣,他若一直癡癡傻傻,繼承家業就是空談,但他醒了,還表現出不俗的潛力,情勢逆轉,妄圖染指家業的,當然坐不住。

那麼多,總結起來,利益殺人。

“來而不往非禮也,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當下,陳無邪趕回城隍廟,前廟信眾燒香求簽拜神,青煙嫋嫋,繞成一片雲霧,他從後門進去,張貴已經等在那兒。

陳無邪也不客氣,直接道:“我想借城隍手下鬼差一用!”

張貴輕輕拍手,空氣扭曲,陰氣彌漫,一隊鬼差走出,為首兩將,牛頭魁梧,虎獸威武,其餘鬼差,穿著鎧甲,握著槍戟,雄赳赳,氣昂昂,倒是一支精兵。

“它們有的是一方豪傑,死後亦為鬼雄,有的是山中精靈,能替仙使效力,乃是它們的福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