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溫暖的陽光,灑在整塊大陸的土地上,微風吹的人心意盎然,這是一個無以複加的好天氣。
仿佛專門為了這件婚事而準備。
藍家人早已換好整齊的服裝,全部都是新的,恭敬的站在府中,或捧或抬著不同的飾物與錦盒,均是與今天婚事有關。
在院子中間,放著一坐八抬大轎,紅豔豔的油漆,刷的鋥亮,在陽光下反著光,晃得人眼不能直視。
“咚!”一聲鑼響。
在安靜的藍府內傳開,聽著異常刺耳。是代表開始的聲音。
“吱呀……”藍晴的房門慢慢被兩個婢女,從內推開,在她倆的攙扶下,藍晴頭蓋著紅布,遮住臉頰,身穿紅藍相夾的袍裙,整個人異常的美麗,如火中的精靈,緩緩走上轎子,坐了進去。
藍傲看著所有步驟就緒,自己也躍上了身旁的大白馬,昂首挺胸,護送著女兒,帶領眾人直奔氣源宗的方向而去。
與此同時,各個其餘家族的人,也紛紛出發,前往氣源宗,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一定要巴結上羅百川。他即將成為大陸南方有史以來第一個千城之王。
氣源宗被布置的奢華,卻又不失神秘與高貴。
整個氣源宗占地上萬畝,從正門進來,越向裏走,越是神秘,並也有限製,不許閑雜人等入內。
平時普通人就連想進到門口,一窺其內玄機都是被禁止的,但為了置辦這次婚禮,破例讓許多平凡人也能進入,可算是把他們美壞了,心想著回去後不知要怎麼吹噓一番。
用做這次婚禮使用的場地,隻有從正門開始,往裏的三千畝地左右的大小,也足以夠各個家族帶來的手下活動了。
唯獨能帶上全部下人進來的,隻有藍家和羅家,畢竟他們兩家才是今天的主角,需要忙活的事,和布置的場麵不能少,自然需要多帶人馬。
要說來的最多的還是羅家,幾乎傾巢而出,竟然來了上萬人,從氣源宗的入口處,一直排到山腰上,像是護衛一樣,兩兩相對而戰,氣勢可算是做足了。
該布置的自有下人布置,一切都有人指揮,不用藍傲親勞。他來到為藍晴準備好的房間內,看見她端坐的坐在椅上,整個房間也十分喜宴。但父女二人,誰也沒有因此露出笑容。
“還沒有找到他麼?”藍晴看著父親,眼中帶著焦急。
藍傲搖了搖腦袋,有些無奈,坐到了椅子上,“我一直派人在找,可是……什麼消息也沒有。”
藍晴把目光移到窗戶上貼著的喜字上,歎了口氣,神情憂鬱,過了半響,她忽然張開嘴,“要是看不見他,我就自殺。”她每個字說的,都無法讓人忽視。每個字都是那麼的真實有力。
藍傲“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盯著藍晴的背影,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雙拳攥的緊緊的,一轉身,出了門。
“對不起。”藍晴低垂的著頭,一滴眼淚悄悄的落在紅豔的長裙上。一柄手掌長短,精致的匕首,被她藏進袖內。
從昨天夜裏開始,秦天神秘的從藍府失蹤,藍傲動員了上萬人,進行全麵的搜索,卻毫無音訊。
沒人知道他去哪了?
隻聽見,那晚藍傲如野獸般的咆哮,發號命令,發瘋般的尋找秦天。
誰也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失常。
藍晴知道,因為,藍傲竟然決定讓他倆私奔,離開這裏。就在這一晚。可是這一晚秦天卻悄然不見。
難道是天意?藍晴一整晚,都在問著自己這個問題。
什麼時候心係這個男人?什麼時候鍾情這個男人?或許是見的第一麵?或許是說的第一句,或許是第一次雙眸相對。
她已經記不清了,如今隻剩下對他的愛,像是一根繩子,緊緊的勒住自己的脖子,快要窒息。
“你……究竟……在……哪?”藍晴掩麵哭了。聲音哽咽,眼淚沒有節製的從白皙的雙手縫隙間,滑落。
氣源宗內,人越來越多,互相寒暄,認識與不認識的,在此刻都如多年好友一般親膩,看看這些人奸惡的嘴臉,藍傲感到反胃,他自恃一代英雄,卻要與這等小人同處一處,還有與他們相互寒暄,回應著虛假的恭維。
一個月前,連破數十城的日子,如隔十年般隻剩下隱約的回憶。老頭子以西去,沒有了敵人的藍傲,如失去了摯友,活得如此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