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是要下雨。”氣氛壓抑，範竹靈沒話找話：“那個我先去洗澡。”
部隊招待所有免費澡堂，淋雨的公共洗澡間。
剛剛出門她好像看到柳愛軍嘴角掛上笑了，範竹靈洗著澡認真回憶。
為何笑呢？
她想不明白。
看到範竹靈逃也是的拿著兩件衣服出門之後，柳愛軍站在門口，看著她安全走進女洗澡間才回屋。
然後，他回屋拿上自己衣服。
出門，落鎖。
接著進了男洗澡間。
男人洗澡都快，尤其是部隊當兵的男人。
認真仔細洗完，柳愛軍也隻是用了十五分鍾。
他出來以後，那個早他五分鍾進澡堂的人還沒出來。
他站在男澡堂門口，等著。
男女澡堂並排而設，各自有布簾擋著。
範竹靈洗完，擦著頭發往外走，剛走沒幾步感覺手上衣服被拿走嚇了她一跳，各種前世在新聞上看的旅館奇聞在腦海一一閃過。
大約過了幾秒，身旁傳來熟悉味道她才鬆口氣。
抬頭正好對上柳愛軍眼睛，他眼中像是有火光跳躍，深邃暗沉。
範竹靈逃避似的移開眼，看到他發微濕，身上沾染著水汽，她溫婉的笑了下，問他：“你洗完啦？”
吳儂軟語柳愛軍不是沒聽過，可像範竹靈這樣，清揚溫婉中夾雜軟糯的卻是隻有她一個。
每次聽她說話，柳愛軍都覺得像是一種享受。
而現在，她微濕著發，清靈沉靜眼，隨著她的笑微微彎起，讓人覺得，美人出浴大抵不過如此吧。
“嗯，回去吧。”他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現在模樣。
“好。”她乖乖跟著，往招待所房間走。
心裏第一次想彪髒字，都不知哪裏惹到他了，自從回來，他那眼神像餓了很久的狼一樣。
而她，恰好是狼眼前掛著的那塊鮮美的肉。
招待所門口，範竹靈拿著毛巾和換下來的髒衣服乖乖站在門口，看柳愛軍拿著鑰匙低頭開鎖。
軍綠色短襯紮在深綠色軍裝褲中，勁瘦的腰格外晃人眼，腰下藏在褲子中的是一雙長腿，腰上穿在襯衣裏的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胸腹肌。
範竹靈突然發現，自己不虧，反而有點賺。
打開門，柳愛軍直起身，轉頭正好看到範竹靈不知為何發呆，她嘴角還掛著一縷笑，笑得像個偷到油的小老鼠。
“二兩。”他喚。
範竹靈抬頭對上他眼，詢問目光在眼裏顯現。
“你先進去。”他說。
進了屋，柳愛軍反倒是不急了。
他先是拿著招待所的盆，出門打了半盆水進來，爾後又提著暖瓶出門提了一暖瓶熱水。
外麵開始刮起大風，屋裏沒固定的燈泡被刮得搖搖晃晃，燈光忽明忽暗。
範竹靈坐在床邊擦頭發，柳愛軍提完水回來，從裏麵反手插了門。
他先是關了窗，然後，回到床邊接過她擦頭發的毛巾，繼續給她擦，動作輕緩，跟按摩差不多。
擦得範竹靈昏昏欲睡。
“二兩。”柳愛軍叫她。
“嗯？”
“困了？”
“沒。”
外麵這時開始打雷，夾雜著閃電和狂風。
給人一種，今晚暴雨要來臨的感覺。
柳愛軍摸了摸手下幹的差不多的發，他問：“你摸摸，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