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待在自己男人懷裏聞著讓人熟悉的味道,沒一會範竹靈就睡了過去。
白天走了一天路,範竹靈聽著身邊人說話漸漸闔上眼皮。
柳愛軍說完沒得到回應,低頭發現懷裏的已經睡著,小小的一隻縮在他懷裏,雙手抵在他胸膛上,腿微微蜷起,睡姿沒安全感的很。
平常兩人一起睡,每次他早起回來會發現懷裏人喜歡縮成一團鑽進被窩,連頭蒙住,怕她憋到他總會把被子往下扯扯讓她露出頭,可沒幾分鍾她自己又會鑽回去,周而複始。
過了會,確定範竹靈已經睡熟,柳愛軍慢慢抽出胳膊,放開她坐起身,獨自靜坐了半小時他才下床,借著外麵照進來的微弱月光把提前準備好的鋪蓋放在了床邊的地上。
這是他思來想去大半天想到的法子,早上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事到現在還讓他心有餘悸,那是從戰場上剛下來的本能反應,除了自己慢慢調節,目前沒好法子可用。
半夜,範竹靈醒來。
睡在地鋪上的柳愛軍跟著她起身的動作同步睜開了眼,盯著那個坐起身的側影他試探性的輕聲喊:“二兩?”
沒人應答。
過了會床上的人坐到床邊耷拉下腿來,腳開始摸索著找鞋,明明睡覺前脫在床尾的鞋在床邊怎麼可能找到,最後還是柳愛軍看不下去給她放到了腳底下。
之後,唯恐她出事的柳愛軍跟著她走到了——-茅房門口。
柳愛軍:“......”
還以為是夢遊,沒想到隻是來尿尿。
爾後柳愛軍又跟著解決完三急的範竹靈回到屋裏。
接著便是半夜無夢。
連續打了兩天地鋪,終於在第三天夜裏露餡了。
“我們談談。”範竹靈盤腿坐在床上,微抬下巴,示意柳愛軍坐床上來。
最近幾天心理上覺得柳愛軍在,晚上她便放鬆了警惕,每天夜裏都會進入深度睡眠,壓根沒察覺身邊沒人。
剛剛做夢被驚醒她條件反射的摸向旁邊,結果抓了一手空。
接著她坐起身的時候正好跟從地鋪上彈起身的柳愛軍撞了個正著。
本來平時人家起的就比她早,前兩天早上她獨自在床上醒來倒沒覺得有啥,現在仔細一想,處處透著不對勁。
還沒等她開始問,柳愛軍就自己交代了個徹底:“戰場上剛下來警惕心比較高,怕夜裏收不住傷了你。”
不過被他一描述,本來非常讓人同情跟感人的事,愣是帶著一股就該這樣的味道。
看範竹靈聽完低頭沉默良久沒說話,反倒是柳愛軍安慰起人來:“不用擔心,戰場上剛下來都這樣,等緩一段時間就會自己好了的。”
警惕心比較強的戰士剛下戰場睡覺時不要碰是部隊不成文的規定。
不然受傷是輕,丟命事大。
過了會兒範竹靈才開口,啞著嗓子問:“你們沒有專門的心理輔導員嗎?”
“嗯?”聽到一個新詞柳愛軍發出疑問。
問完範竹靈才反應過來這年代心理谘詢師還是個稀罕行業,很多人都不明白甚至不知道這個行業到底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