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甩門的聲音著實有點大,桑歸雨皺著眉,撇撇嘴,有些莫名其妙。
難道老媽到了更年期?
“還繼續嗎?”桑歸雨仍在糾結老媽的問題,頭頂傳來一道聲音。
那聲音低沉暗啞,帶著致命的誘惑,蠱惑著人的心智,桑歸雨不自覺被影響,耳根子發燙,低著頭不敢看他。
怎麼回事?剛剛還很正常,怎麼突然變得如此魅惑人心。
裴沐航俯下身,欣賞著散發下若隱若現的小耳朵,紅得可愛。
都在一起這麼久了,還這麼不經逗。
“回去吧。”未免兩人在走廊上站一晚,裴沐航率先開口,把人帶回房間。
“你先洗澡,肯定是這衣服掉毛,你才脖子癢的,以後不要穿了。”
桑歸雨扯下他身上的衣服,推著他進衛生間,而後找了一個袋子,把衣服洗也不洗就裝了起來,她不想要了。
裴沐航並沒有察覺異樣,他脖子癢也是一兩次,她沒說他都沒什麼感覺。
不過這下他總算明白,小雨為什麼要急著脫他衣服了。
自從在起航集團被許美人撞到,桑歸雨就被裴沐航限製行動了。
起初她並沒有發現,宅慣了的人就算是讓她出門都懶得動彈,後來就算被Fa
y提醒,她也不覺得有什麼難受。
於她來說,在哪裏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什麼人陪伴,她在家裏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也沒什麼地方想去,偶爾想看一看末末和她寶寶,裴沐航也從不會拒絕,把事情安排地井井有條。
她看過之後,就高高興興地回家,然後自得其樂做著自己喜歡的事。
桑歸雨知道Fa
y是出於好意,她被範老寵在手心,想做什麼都不會被拒絕,向來自由慣了,自然會覺得自己這樣猶如鳥囚於籠。
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沒有她想得那麼軟弱,需要依靠男人的喂食而活,如果真的覺得被束縛,她不可能強顏歡笑,委屈自己。
桑歸雨自認為自己已經過了那個夢幻的年紀,不需要詩和遠方才能證明自己擁有自由的靈魂,她就算是看文學看詩詞,都是那種輾轉苦澀的居多。
因為她知道,生活多數是不如人意的。
更因如此,她才更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
Fa
y是把桑歸雨當朋友,不希望她失去自我,心直口快,隻是說了自己的想法,善意地提醒她,聽桑歸雨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點道理。
再看她一會兒悠然自得地看著書,一會兒跟著桑母在那裏說說笑笑,一會兒又一本正經和方正聊著創業的事情,大部分時候都是裴大哥主動去找她。
要說小雨思想上依附男人,未免太滑稽可笑。
Fa
y觀察了幾天,發現隻是庸人自擾罷了,她平日裏沒什麼事情,會寫些東西,對生活和感興趣的朋友都下意識地當寫作對象去觀察,也就有了這麼一出。
桑歸雨是慢性子,做不了自來熟那種事,每次應對陌生麵孔,都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打開自己,某方麵的記性又不好,如果不放在心上的人轉眼就會忘記。
一個人可以去很遠的地方,絕大多數情況下,沿路的風景和偶遇的人在腦海中可能轉瞬即逝,要想打通記憶的神經元,互相連接成為一個記憶網絡,就需要足夠多的接觸。
“遇上一個人,一次次再見,一次次深刻印象,進而喜歡甚至愛上他,需要漫長的時間,愛人如此,朋友也是如此。”
“與其闖入人流,看花眼睛,不如安靜真切的多看一眼想看的人。”
桑歸雨說這話的時候還眯著眼睛,看向窗外的葡萄苗,好似證明她所說不假,近視眼更加容易看得眼睛不舒服。
與其執著於遠處,還不如就看看眼前。
“小雨,我以前覺得你比我幼稚,不成熟,麵對愛情還扭扭捏捏的。”Fa
y想到以前桑歸雨明明喜歡卻一再拒絕裴沐航的事情,接著說。
“這會兒發現我是太片麵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你會不會太誇張了點?”桑歸雨笑她,“快給我看看你們出去玩的照片。”
和聞人出去旅遊,去的地方不少,Fa
y正想給桑歸雨介紹各地美景,可是當她拿出洗好的照片,再一次印證了桑歸雨的話。
除了幾張風景照,剩下的幾乎都是人物照。
在她的獨照和他的獨照中,風景比較多,可是如果是合照的話,因為大部分都是自拍,隻能看到兩張各種表情的臉,和一小片背景,完全看不出身處何地。
難道真像小雨說的,還不如在家裏宅著?她可是準備了許久,旅途也很開心,卻沒留下什麼特殊的紀念。
去哪裏都不重要嗎?她真的會很快忘記嗎?
Fa
y有點沮喪,她一點也不想忘記和聞人一起走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