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凡從莫文文房間離開,從耿秋醒來,他就沒再出現在醫院了,一是訂單量實在是太大,公司現有的生產線來不及組裝;二是他這尷尬的身份,去了隻會給自己添堵。
明知道她並不需要自己的陪伴,卻還是控製不住想她的心。索性駕了車去看看她,為了避免尷尬,他竟然去唐寧的寢室,揪起了還在床上閉著眼睛流口水的男人,唐寧一定是在做春/夢。
唐寧的宿舍是四人間,四個男人的宿舍,嗯,就三個字髒亂差。莫思凡擰眉,十分嫌棄的捂住鼻子,鋥亮的皮鞋在東一隻西一隻的運動鞋、拖鞋、等量垃圾中尤顯突兀。好不容易在僅存的幾塊地板中找到了蒙著被子呼呼大睡的唐寧。
莫思凡被眼前的這副景象嚇到,覺得行政部這個季度工作的重中之重就是抓寢室衛生。另外他暗自慶幸莫文文沒看上唐寧,別看他表麵人模狗樣的,這宿舍著實不忍直視。他遲疑的伸出手來掀開了唐寧的被子,就看到了悶頭大睡,一臉淫/蕩的模樣。還是搖了搖他光著的膀子,唐寧一隻手抬起來招了招,就像趕走一隻煩人的蒼蠅。
莫思凡忍無可忍:“唐寧!”
這一聲不但嚇醒了唐寧,宿舍其他兩名員工也騰的坐起身來,一臉怨氣的看著他,待看清楚眼前是何人的時候,又驚慌的不知所措,胡亂的拿起衣服往身上套。
“莫總,你怎麼來了?”唐寧無辜的看著他,疏不知他在莫總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已經直接把他剔在了莫家大門之外。
“收拾幹淨,我在車上等你。”莫思凡撇嘴,總不能在這說他來的目的吧,再者如果他早知道群居宿舍是這樣的一副環境,他絕不會來。說完,沿著踩進來的空處走出門外去,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真臭啊!
唐寧起床衝了個澡,卷發吹幹,刮了胡子,又換上立領夾克,整個人都精神了,跟剛剛判若兩人。唐寧滿意的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他要保證每一天踏出這個門就是最好的狀態。
另外兩個室友見他們都走了,鬆了一口氣,徑直倒下,往被子裏埋了埋,大好的周末,那就睡到日上三竿吧……
“怎麼了,思凡?”唐寧拉開車門,看到一副黑臉,大腦連軸轉,楞是沒想起來自己到底哪裏惹了這個黑臉王爺。隻能有些討好的喊到,他私下裏會叫他思凡,剛剛在宿舍,他怕影響不好。
“據我所知,天帆經理以上的層級是可以申請單人間的。”
“害,我以為多大點事呢!思凡你不要覺得我委屈,我喜歡跟他們年輕人待在一起,學學跟這些00後員工如何相處、如何管理他們……”唐寧跟演講似的誇誇其談,一講起來就沒完沒了,莫思直接發動了他的黑色保時捷,用行動來證明他不想聽,苦/逼/的唐寧安全帶都沒來得及係上……
沉默中,莫思凡突然飄出一句:“衛生還是挺重要的。”
唐寧立馬明白了,原來莫總不是關心他住單人間還是多人間,隻是在提醒他宿舍該收拾收拾了。唐寧陷入了沉思,曾幾何時,宿舍還隻有他一個人住,不是他吹牛,與現在絕對是兩個極端,地板上一塵不染,被子疊的跟軍訓一樣……後來他執意貼近新時代勞動力,搬進了現在這個宿舍。新生代說寢室要亂一點才能彰顯隨性,隨性才是這個時代的格局。
“我還是去申請單人間吧。”唐寧攤攤手,自己扣上安全帶。多說無益,難道要說這是新生代的標簽?
兩個男人買了鮮花和水果拎進病房,耿秋正坐在床上看書,安靜而美好。
“身體怎麼樣了?”莫思凡不忍心打破此外的寧靜,但一直站著也不是個事,還是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