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周末讓耿秋暫時忘記了公司的煩心事,倒也過的輕鬆自在。以至於她一想到工作上的事情就提不起勁來,但總歸還是要工作的,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莫總,那天謝謝你送我回家。”蘇瑩玉在停車場碰到莫思凡,掙紮著到底要不要打招呼,最終還是禮貌的開口,隻是語氣帶著疏離,全然沒有之前的興奮。
莫思凡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進了專屬電梯,一如既往的冷漠無情。要是換成往常,她定會死乞白賴的跟上去,同他多說兩句話,雖然通常都是她自言自語,也是樂在其中。可那天宿醉醒來,滿屋的刺激性氣味,她知道,她再不能讓他愛上她。他見過她所有的醜陋麵——
囂張跋扈。三番五次挑釁他心愛的女人,讓他們誤會不斷,逼的他不得不將心愛之人推遠。
貧窮虛榮。她明明出生卑微,卻貪慕虛榮,不得不打三份零工來滿足自己的消費需求。她用自己的骨髓換取了豪宅和豪車,雖然這不是她本意,可在他麵前,終究是醜陋的接受了這種有償交換。
酗酒邋遢。滿屋汙穢,他定是厭惡的。如果她知道自己吐了他一身,更會羞愧難當。
她就這樣的一個女人,竟然還妄想嫁給他,過上闊太太的生活嗎?她深知莫思凡對她的忍耐,僅僅是因為她那還有點用處的骨髓。
專用電梯緊閉的門再次打開,“不進來?”莫思凡沒有溫度的聲音傳來。
“啊?”蘇瑩玉回過神來,他竟然在等她,“來了。”她趕緊進了電梯,生怕他反悔。就這樣靜靜的待在他身邊,也是幸福的,她苦澀的想。
電梯至六樓打開,她鼓起勇氣看向他,“莫總,再見。”他還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黑曜石般的眸子令她迷戀、不能自拔。
“下次喝酒,別吐我一身。”莫思凡還再耿耿於懷這件事,沉著臉,在電梯門關上的最後一刻,對著她的背影冷冰冰的說道。誰知道他那晚回家到底洗了幾遍澡,才不至於嫌棄自己。
蘇瑩玉精致的妝容閃過一絲不自然,她竟然吐了他一身?所以他是在警告自己,她仿佛看到了他氣急敗壞的模樣,歎了口氣,心中不安,暗自責備自己,“蘇瑩玉,你可真是爭氣啊。”
這邊,耿秋約了林正保談話。這塊狗皮膏藥是該撕掉了,別看他地位不高,卻經常攪得車間烏煙瘴氣,早該處理掉了。
“林正保,工作交接的怎麼樣?”其實他也沒什麼要交接的,耿秋不過是找個借口試探一下他的心態。
“我告訴你,我已經申請勞動仲裁了。”林正保穿了一件破夾克,晃晃膀子,一副無賴的模樣。
“這個我不攔你。但我必須提醒你,下周你就不用來上班了,保安也不會放你進來。”耿秋覺得對他也不要什麼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了,直接通知他便可以。
“不過......”耿秋故意拖長了聲音,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你趕緊說。”林正保催促她,他也不指望她能說出些什麼好話來。在他眼中,人事經理不過就是老板們養的一條狗。
“你也知道仲裁是個漫長的過程,你這種情況還需要界定的,弄不好,你還得賠償公司。”耿秋連哄帶騙,半真半假的說。
“你騙誰呢?”林正保不但像條泥鰍一般滑,還很精明,當然這種精明有時候就是一種固步自封,隻聽的進有利於自己的意見,那些不利於自己的,統統選擇性過濾。
“相不相信隨便你。醜話我得說在前麵,到時候你再來跟我要補償金就沒有機會了。”耿秋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對於林正保,她也沒指望他能快速的轉變想法,不過是略作警告罷了。
“少唬我,現在你給我30個月的工資,否則免談。”林正保一口咬定30個月工資,離開前最好能狠狠敲詐杜氏一筆,這樣他就可以直接等退休了。
“那不可能,最多兩個月。”耿秋將底牌亮給他,懶得再跟他拉皮扯筋。
“你放心,等我拿到錢,肯定會給你點表示。”林正保卻覺得既然耿秋已經做出了讓步,不如再試上一試,也許一點回扣就能讓她回心轉意呢?
“你當公司是我開的?”耿秋沒好氣的說,無法忍受對她的質疑,“我不需要你的表示,就兩個月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等仲裁庭裁決吧。”
“公司不是你的,你還斤斤計較個什麼勁?”林正保試圖將耿秋策反,“反正也不要你出錢。”
“這是兩回事,好嗎?”耿秋哭笑不得,這溝通簡直不在一個頻道,稱之為溝通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