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杜萬祥接著道:“我找行家看過了,說張豐年帶來的畫都是真的,而且價位低廉,非常劃算。於是我就向他買下了這幾幅古畫,過了一段時間,張豐年又找到我,說是要給我介紹更大的買賣,也是袁樂亭的東西,就是剛才公子幫我鑒別的這批文物,但我一時拿不出這麼多現金買這一大批文物。張豐年就建議我把之前向袁樂亭賤買的幾幅古畫賣掉湊錢,正好趕著大帥要買畫,張豐年就主動請纓幫我去找大帥談生意,我還許了傭金給他。誰知道他就失蹤了,他失蹤不失蹤本來也不關我的事。但是這筆生意我還想做,就到處找他,終於查明他被大帥關進了水牢。大帥的水牢進去容易出來難,我與大帥素無交情,當然不能明著向大帥要人。而且我一直懷疑,懷疑…”
歐陽大帥目光狡黠,道:“懷疑我把你的真畫吞了!”
杜萬祥笑道:“是啊,杜某今日才知道自己是大錯特錯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大帥如此磊落,公子又是天降奇才,怎會如此行事?”
歐陽雲生道:“父親,你又不缺文物,幹嘛要買古畫?”
歐陽大帥道:“我看價格便宜,便心中癢癢,況且你又拍電報說你要回來了,我想有你鑒別,我自然不會擔心買到假畫。誰知道你亂晃了一個多月都沒有回來,我也就拖他了一個月,那張老板天天到咱家軟磨硬泡,想做成這筆生意。他是不知道你的本事,以為我在吹牛,等到你真的回來,他就傻眼了!”
歐陽雲生搖頭歎道:“偷雞不成反倒蝕把米,差點連自己的真畫都被換走。”
聽他提醒,歐陽大帥怒道:“對了,那個張老板在哪裏?我非要了他的命!”
歐陽雲生卻道:“杜爺,張老板一直關在水牢,您是如何與袁樂亭的交易的?您見過他本人嗎?”
杜萬祥道:“並沒有,那袁樂亭為保證自己安全,從來都隻藏在幕後,不直接和人做生意,就算和人接觸也戴著麵具,幾乎無人知道他相貌。”說到這裏,歐陽雲生想到了杜萬祥剛剛讓自己鑒別的那張鎏金麵具,忍不住看了杜萬祥一眼。
杜萬祥猜透他的心思,擺手道:“歐陽公子不要誤會,我那麵具雖然也和此事有關!但絕不是袁樂亭平日所戴的麵具,送我麵具的另有其人!我找不到張豐年,但有一日卻收到了袁樂亭的信,信上說張豐年被關在大帥的水牢,隻要我救出張豐年,袁樂亭就與我繼續做生意!我知道與袁樂亭做文物生意很有賺頭,也想見見他本人。於是就派人潛伏到貴府,救出了張豐年。”
歐陽大帥臉色微變,道:“原來我的水牢並非密不透風,我帥府也是有奸細的。否則什麼袁樂亭,怎會知道張豐年被我關在水牢之中。回去我要清理門戶!”
歐陽雲生就怕他老子大開殺戒,勸道:“父親消消氣,這袁樂亭是盜墓出身,多少隱秘墓穴都能查清,何況是咱家那半公開的水牢!父親,你那水牢既然也關不住什麼人,不如撤了算了。發現壞人,就送巡捕房好了!現如今是法治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