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雲生道:“所以說你們來t城,混入美專特藏室,不僅僅是為了無冕號的文物,還為了尋找那牽著鎮墓獸的小女孩兒和探查神秘符號的秘密。”
雷霜道:“正是!”
歐陽雲生苦笑道:“你們聯係畫商張豐年,也是想讓他去水牢中探聽秘密?張豐年究竟是什麼人?令你們如此信任於他。”
雷霜道:“俠盜團盜來的文物,都是靠張豐年出手的!團長非常信任他!”
歐陽雲生冷笑道:“他早就被邢海樓收買了!”
雷霜攤開雙手無奈道:“這件事情的發展確實超越了團長的預料,無冕號的文物落入邢海樓之手,張豐年還沒來得及說出符號的秘密,就已經橫死。一係列的命案和失蹤案陸續發生,但凶手不明、毫無頭緒。團長是布棋高手,本來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但袁樂亭的失蹤和另外兩個人的出現,徹底扭轉了事情的發展方向,處於失控狀態。這兩個人其中的一個,是目前看來最大的受益者邢海樓!
歐陽雲生苦笑道:“另一個便是此案的最大受害者,也就是我!”
雷霜點頭道:“對於整件事情給你帶來的傷害,我很遺憾,也很抱歉。”
歐陽雲生道:“你和徐香都說係列命案與你們無關,可是你們明明又在尋找驅使鎮墓獸的法門。你們一到,鎮墓獸就行凶咬人,這件事情該如何解解釋?從始至終,我不僅是邢海樓的棋子,還是你們什麼醫生俠盜團的棋子。我被你們和邢海樓利用得家破人亡、體無完膚,躲到上海仍不得安寧。上海如此之大,你若躲我,並非難事,可是你幾次三番地在我附近出現、引誘我來此,絕不僅僅是要把神秘符號的相關事情說給我聽,而是另有目的!”
雷霜點頭道:“你猜得沒錯,是這樣的。你有聞灰鑒寶的本領,可以看到過去所發生的一些事情。我今日帶了袁樂亭的青銅卡尺來,看看你能不能利用這卡尺找到袁樂亭失蹤案相關的蛛絲馬跡。”
她一邊說,一邊從包中掏出了一把青銅卡尺。隻見這卡尺長約十幾厘米,由固定尺和活動尺等部件構成。設計精巧,既可測器物的直徑,又可測其深度厚度。可惜因年代久遠,其固定尺和活動尺上的計量刻度和紀年銘文,已鏽蝕難以辨認,清晰的倒是那排鎮墓獸的牙印和“銅鏡卡尺,兩不分離”八個篆字。
歐陽雲生接過卡尺,那斑駁的潮味和黴味撲鼻而來。歐陽雲生將卡尺放到鼻子下,深深一嗅,卻看到自己一身軍閥戎裝癱坐在地,眼神犀利陰鬱、充滿悲傷,上身因為極度的悲憤不停顫抖,右邊臉頰的傷疤隨之抖動,更顯得加猙獰恐怖,與現在的自己判若兩人。自己的懷中抱著一個長發的女子,看不清麵容,蓋著自己的披風,披風上都是鮮血,那女子伸出雙手,一手拿著這把青銅卡尺,一把拿著一麵鏽跡斑駁的青銅古鏡,在陽光下左右翻看。用微弱的聲音道:“原來誰也沒有猜對,‘銅鏡卡尺,兩不分離’說得竟然是我們兩個!能夠死在你懷中,我很開心!”聲音雖然奄奄一息,但很清楚說話之人便是雷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