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雲生體會到了他的一番好意,苦笑道:“你的笑話好冷,好吧,我們現在做筆錄!”
毛斯理道:“我也奇怪了,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就沒有發生脖子上帶齒痕的命案。你一回來,這鎮墓獸馬上也回來了,難道這鎮墓獸一直在跟著你跑?”
說起鎮墓獸,歐陽雲生的腦袋裏又亂成一團,他在思考哪些事情可以告訴毛斯理,哪些事情說出來不止沒有用處,反倒會連累他。
歐陽雲生一愣,苦笑道:“也許吧!你說,滿大廳的賓客,誰最有殺人的動機,誰會有作案的時間,誰又有殺人的能力呢?”
毛斯理平靜地望著他,眼睛眯成一條縫,道:“很簡單,就是你!”
歐陽雲生愕然道:“我?”
毛斯理頭和上身都往前探,眼睛睜大,炯炯有神道:“所有賓客中,表麵上和耿局長最有嫌隙的就是你了。他下了通緝令逮捕你,害得你逃亡上海,這是全市都知道的事情。他拜托簡義牽線,要向你道歉,在場的很多賓客都有所耳聞,又坐實了你倆不和的傳聞,作案動機有了。簡義到處找不到你,耿局長也不知所蹤,這一段的空隙中,你並沒有時間證人,所以作案時間你也有了。至於殺人的能力,參加簡義的舞會而又帶著槍的人並不多,你就是其中的一位!而且從巡捕房的角度來看,所有身上有鎮墓獸齒痕的命案都與你相關,所以你這次又逃不了幹係!”
歐陽雲生苦笑道:“看來這還是一場陰謀,仍然是衝著我來的。我剛回t城兩天,屁股還沒坐熱,就又成為了嫌疑犯。”
毛斯理道:“所以我們不能再拖了,要把所有積壓的命案盡快解決。簡義說他去樓上找你,是耿局長牽線,要讓耿局長當麵向你敬酒,給你賠不是。你去人家樓上幹什麼?可有證人?”
歐陽雲生道:“當時漕幫的杜萬祥送了我兩樣東西,事關重大,我就向簡先生借一個暫時保存的地方,他讓簡紋帶我到樓上庫房存放。於是我就上了簡家的二樓。”
毛斯理點頭道:“也就是簡紋是你的時間證人?那為什麼,簡義找到你的時候,二樓隻有你自己?”
歐陽雲生躲躲閃閃道:“簡紋送了我幅畫,我看不懂那畫的意思,就多看了幾眼,簡紋先下樓去了!”
毛斯理瞪他一眼,道:“一幅畫有什麼好看?你倆肯定又是因為情感糾葛,人家把你甩在了庫房,這一甩不要緊,時間證人沒有了!還有,杜萬祥送你的是什麼,你至於興師動眾要迫不及待地藏起來?”
歐陽雲生道:“他送我的是一麵遼代的鎏金麵具!”
毛斯理道:“這東西怎麼事關重大了?”
歐陽雲生就把日本人到處在找鎏金麵具,懷疑麵具可以呼喚神風的事情簡單講給毛斯理聽。他說完之後,見毛斯理表情迷茫,道:“怎麼樣?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你又不信?”
毛斯理道:“遇到你之前我是堅決不信的,遇到你之後我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