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雲生彎下腰去,深深一嗅,腦海中出現了一間布置精美的婚房。
簡紋穿著一身紅色的綢緞旗袍,端坐在紅色的床單上,烏黑的頭發已經盤起,發髻上別著一隻鑽石鑲嵌的玫瑰花型的發卡。她臉色蒼白、愁眉慘淡,在燈光下顯得淒清而冷豔,顯然並不接受這門婚事。
邢海樓推門進來,一身黑色禮服,依舊是城府極深的樣子,看不出表情和心境。他看到簡紋後,微微一笑道:“我的新娘在大婚之夜還哭喪著臉,是做給我看的嗎?”
一邊說一邊在簡紋身邊坐下,繼續淡淡笑道:“無論你多難過,你的心上人都絲毫不知。對了,我已經找人登了報,就算是他遠在上海,明日也能知道你嫁給我的消息!”
簡紋輕輕挪開一寸,道:“你知道他在上海?”
邢海樓歎道:“我的妻子親手給他買的票,吹著《送別》送走了他,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大張旗鼓的浪漫事情嗎?”
簡紋的眼淚在眼眶中滾動道:“他已經一無所有、背井離鄉了,你能不能放過他?”
邢海樓把她的身體扳向自己,看著她的眼睛,嘴角抽動、淫邪一笑道:“如果我放過他,你今夜就肯乖乖聽話嗎?”
簡紋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道:“你為什麼總要脅迫我,這就是你想要的婚姻嗎?”
邢海樓伸出手指,替她擦掉眼淚,冷笑道:“簡大小姐,你可太小看我了!從來都隻是歐陽雲生和他老子搶我的東西,我可不願搶他的東西。你不願意,我絕不碰你一下,我根本不需要驅殼!但是你聽好了,你必須在人前與我裝成恩愛夫妻。否則的話,我就會拆穿你父親幹的醜事,讓他身敗名裂!”
簡紋點點頭道:“好!你答應我不去傷害歐陽雲生。”
邢海樓道:“你放心,他現在是唐僧肉,爭奪他的人多的是,我可不去趟這渾水。”
畫麵回轉,歐陽雲生回到現實,心想:原來紋紋是受了邢海樓的要挾,才對我不理不睬的。也不知道簡義有什麼把柄,落在了邢海樓手中。紋紋是為了她父親和我才去忍受邢海樓這個人渣的,現在時機還不成熟,我還救不了她。隻有盡快找到邢海樓的罪證,瓦解他背後的勢力,才能讓紋紋從他的噩夢中走出來。可是這畫中原來的新娘又去哪裏了?這畫中的秘密,似乎比鎮墓獸咬人、李靜訓複活、神風麵具還要吊詭而蹊蹺。
他想了想,覺得還是把這畫放進自己父親的密室比較妥當。於是便拿起畫,偷偷來到他父親的書房,將書房門鎖死,然後扭動開關,進入密室。他將畫靠在密室中的牆邊,剛要離開,忽然一眼瞥到父親收藏的花鳥屏風下麵,扔著一顆小小的瓜子皮。
歐陽雲生大驚,道:“什麼人,出來!”
無人回應,歐陽雲生打開自己放在密室架子中的槍盒,拿起父親留給自己的金槍,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屏風。
正要動手推開屏風之際,一個也穿著青色杉褲,袖口窄窄的女孩兒,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撅著嘴道:“對待一心一意保護你的人,你用得著拿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