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蘭覺得下巴又痛又癢,倒退幾步,退到門口處,伸手想要把花刺拔出來。那花刺卻像融進了肉中一樣,根本了無痕跡。
邢海樓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她,用無比陰森恐怖的溫柔聲音道:“朱姐姐,我勸你還是把遺書交給我吧!若是我不給你解藥,你會很痛苦、很痛苦的!”
朱紫蘭滿頭是汗道:“花刺是我趁你不備,從拜祭我女兒的玫瑰花上揪下來的!上麵並沒有毒,隻要我去找徐香,就可以拔出來,並沒有什麼大礙!”
邢海樓麵目猙獰道:“花刺上本來沒毒,不過你可能忘了,剛才你用那花刺劃傷了我,沾上了我的血液。我之所以可以趨神弄鬼,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一會兒你就明白了,我為了今天付出了什麼?還有,我勸你最好不要去找徐香!他不但治不好你,還會嫌棄你,就像周龍騰嫌棄你那樣,絕無商量!他可以在你的生命中完全消失,你被前夫拋棄、沒了女兒,又嚇走了情人,從此隻有孤獨終老一條路可走!想想我都替你難過!”
朱紫蘭道:“好,我把遺書給你!”忽然間使勁一開門,逃出了屋外,消失在夜色中。
邢海樓對看著茫茫夜色,一點兒都不著急,自言自語道:“逃跑也沒用,你早晚會回來找我!”
朱紫蘭拚命向徐香的牙醫診所跑去,不停地用手撫摸下巴,肯定是難受至極,才會這樣。當她終於跑到徐香的牙醫診所外麵的時候,隻見屋中還亮著燈光,徐香正低著頭清洗醫療器具,並未看到自己。
朱紫蘭正要推門進去,忽然間透過玻璃窗,看到屋中的的一麵鏡子上映出一個容顏憔悴慌張的女子,麵目雖姣好,但是下巴處卻生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又紅又腫的肉瘤,看起來是那麼的惡心和恐怖。
朱紫蘭明白鏡中之人就是自己,想起邢海樓說的話,痛不欲生,將伸出去要敲門的手又縮了回來。她看看一身利落、瀟灑倜儻的徐香,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再次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歐陽雲生從畫麵中醒來,心想:看來朱紫蘭就是因為這毒瘤,才不告而別,離開了t城。她寧願讓徐香恨他、對她失望,也不願將自己醜陋的一麵展示給徐香;徐香卻因為她的離去而自暴自棄。這兩個都是癡人,隻是蒼天捉弄,沒有讓朱紫蘭在認識周龍騰之前先認識徐香!也不知在朱紫蘭的心中,是更愛那先入為主卻薄情寡義的周龍騰,還是更愛這遲到的徐香?
忽聽左讚用印尼語道:“到了!”
歐陽雲生抬頭一看,果然白沙島就在前方。他對胡友文道:“你先上島去吃些飯!我妻子是醫生,我會帶她去給朱紫蘭看病!”
胡友文驚喜道:“楊兄弟,你真是好人!”
歐陽雲生歎道:“都是中國人,不必客氣!”
雷霜見歐陽雲生帶了個外人上島,吃了一驚。歐陽雲生把她拉到一旁,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告訴她,雷霜點點頭,忙給三人準備飯菜。
飯後,歐陽雲生讓左讚和胡友文在屋中休息,自己和雷霜來到椰樹下,把通過聞灰鑒寶看到的一切悄悄說給雷霜聽,並詢問該如何救治朱紫蘭。雷霜沉吟道:“我不相信神鬼之說,我覺得是邢海樓的血液裏沾染了什麼,才會讓朱紫蘭長出毒瘤來?可是為什麼他本人卻沒事?”一句話提醒了歐陽雲生,他想簡紋和他生活在一起,不知會不會感染上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