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斯理見歐陽雲生陷入沉思之中,插嘴道:“咱倆早就分析過了,這十幾樁案子的關鍵人物,都是邢海樓。這段時間,我不是沒有調查過他。但這人聰明敏捷,反應極快。每次向他問話,都是滴水不漏。根本找不到絲毫證據,證明他跟這些案件有關。連逮捕他的證據都找不到,更別提是給他判罪。”
歐陽雲生道:“我幾乎可以肯定,張豐年和老秦都是他殺的。但是,我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殺人。不過這次,胡友文與我一起回來,直接威脅到邢海樓的校長地位,我可以利用他來引誘邢海樓出馬腳。隻是此人太過凶險,我要好好想想如何保證胡友文的安全。”
毛斯理道:“我知道你看不上巡捕房的這些人力,不過要是有什麼需要巡捕房輔助的,我們一定盡力而為。”
歐陽雲生歎氣道:“在我最無助的時候,都是你救的我。巡捕房沒少給我幫助,我又怎會看不上巡捕房的人力?”他拍拍毛司裏的肩膀道:“隻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定能盡快破案,為我父母報仇,絕不會再讓凶手逍遙法外!”
兩個人接下來就關於如何布局,如何利用胡有文引誘邢海樓做了精密的部署和計劃。
第二天,歐陽雲生便帶著胡友文來到t城美專。他站在校長室的門外,伸出手去,思考應該敲門,還是直接推門而入?他整理了一下思路,還是敲了敲門。
裏麵傳來一句熟悉的聲音:“進來!”正是邢海樓的聲音。
一瞬間,歐陽雲生的腦海中走馬穿花般閃過自己與邢海樓童年時代一起玩耍的片段,他的心揪了一下。他明知道自己父母的死、自己被關進水牢都和邢海樓有關,但是上次從上海回到t城卻一直拖著沒有見邢海樓,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這是為什麼。直到現在,馬上就要直接麵對自己的這位發小老朋友了,他才明白原來自己躲著不敢見那人,不是因為沒證據、怕打草驚蛇,而是因為自己怕他,心中充滿了恐懼。
事到如今,怕也得見了,歐陽雲生推門而入,胡友文尾隨其後。邢海樓西裝革履、衣飾華貴,正襟危坐在桌前看文件。見來者是他,後麵還跟著一個陌生人,卻絲毫不驚訝,像是一直再等他們一樣,微笑道:“你們來了?快坐吧!”一邊說一邊打了個電話,隻聽他在電話中說:“端兩杯咖啡來!”
歐陽雲生在他斜對麵的沙發上坐下,胡友文也學他的樣子在沙發上坐下。
這時有人敲門,是秘書端了咖啡進來。胡友文喝了一口,讚道:“是印尼咖啡,非常純正!”
邢海樓微笑著點頭道:“沒錯!先生很識貨!”
胡友文聽到他誇讚自己,頓時來了精神,直起上身,正要炫耀一下自己的咖啡常識,卻聽歐陽雲生低聲訓斥自己道:“你不要再說話了!”隻好委屈地將雙手抱在胸前,不敢再說話了。
邢海樓春風化雨般笑對歐陽雲生道:“你知道我最羨慕你什麼嗎?羨慕你總是自帶流量,永遠都站在風口浪尖,吸引著大家的注意。你已經鬧了兩次失蹤了,每次都滿城風雨、聲勢浩大。這次也是,你們家的軍隊為了你火並內訌,差點兒把t城翻了個個兒!不像我,總是引不起別人的注意。我兢兢業業做這個校長,卻永遠默默無聞。不知你們參觀過校園沒有,比起周龍騰在位的時候,不知進步改善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