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司儀一邊笑著,眼睛一邊向手中信封裏拆出的紙條望去,這一看不要緊,眼睛珠子險些蹦了出來,他臉色大變,喃喃道:“真是難以置信,這幅畫的底價竟然是……”
台下幾人罵道:“還有完沒完?這關子要賣到什麼時候?”
拍賣司儀清清喉嚨,道:“這幅畫的底價是一塊大洋。”
台下先是鴉雀無聲,瞬間又亂成一片,有交頭接耳的、有笑的、有罵的。紛紛的議論不絕於耳:
“日本娘們兒也夠歹毒的,一口一個悠長桑,其實心中恨死他老公了,要不好好的一幅怎麼會起拍價就一塊錢?”
“我倒不這麼認為,我看這女人是想討好歐陽大帥,才把底價定得這麼低。你沒聽剛才的記者說嘛,歐陽大帥他們兩口子就是衝著這幅畫來的。”
“歐陽大帥買了這幅畫是要送給紅燈照那個女人做聘禮的,他要娶妾,他爹除了他娘之外,還有四個姨太呢。”
“歐陽大帥的眼光有問題,駱悠長的眼光也有問題,依我之見,倒是覺得什麼王蓮秋的模樣既比不上駱悠長的日本老婆,也比不上歐陽夫人。”
“男人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人家是紅燈照的人,也許會什麼妖術,可以蠱惑男人。”
“那不許你買這畫!”
議論之言越說越難聽,歐陽雲生夫婦都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與此同時,森林一般的手臂齊刷刷地舉著,有人說給兩元,有人說給一百元,有人說給一千元。還有許多不懷好意的人,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歐陽雲生夫婦。大家都知道歐陽雲生夫婦就是衝著這幅畫來的,對這幅畫誌在必得。大家故意哄抬價碼,等著看歐陽雲生夫婦的笑話。
這是隻見一隻雪白的玉臂高高伸出,像藕、像白蘿卜,手臂上十隻細細的金鐲子,金色光芒幾乎閃了所有人的眼,一個宏亮的女聲道:“我出十萬大洋!”說話的正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韓靜好。
人們又開始議論紛紛:
“這是簡義後來娶的女人吧?真夠狂的,跑到這裏來炫富。”
“她家有的是錢,不這樣花,怎麼花?”
“你們都說錯了,你沒看到簡義的女兒就坐在旁邊嗎?她是歐陽大帥以前的情人,還跑到歐陽大帥的訂婚儀式上去搗亂。現在歐陽大帥不僅娶了別的女人,找了個情婦都不是她。她能不生氣嗎,這是和她後媽故意跑到這裏來搗亂的。”
歐陽雲生聽到把簡紋又連累了進來,心中充滿歉意,心想不能再坐著沉默了,站起身道:“我出十一萬大洋,買這幅畫。”
全場再次沸騰。
“大帥就是大帥,最財大氣粗的,就是他呀!”
“為了一個江湖女子,值嗎?”
“這幾個人是拿這幅畫鬥氣來的吧?”
“買一幅畫就十一萬大洋,真是壕,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
“對,是沒錢限製了想象力。”
“你們都說錯了,聽說歐陽大帥也是學藝術的,人家都這幅畫、對駱悠長是真愛粉。”
“當然他是學藝術的,家裏又有軍隊,又有礦,不學藝術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