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許你們帶走漠哥哥,他不是魔星,爹爹說了他不是魔星,我不許你們帶走他!”空城死死地抱住絕漠,他已經沒有爹娘了,決不能再失去絕漠。雖然小小年紀的他對這接連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但他卻感受得到,一切都變了,他的世界就在這一夜之間全變了!

“執矢者?!”就在空城大吼聲中男子突然低聲道出了一個奇怪的名字。

執矢者?神尊灼湮為何會說出這個名字?隻有知問聽到了灼湮的低呼,他心下大覺奇怪。卻也不明白這個梵天令箭的持有者到底說得是什麼意思。

隻見灼湮突然露出一抹極具誘惑的微笑,他對著空城道:“你娘是先任神尊之女,你的體內必也有一半神族的血統,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神界四大上神之一——南冥上神。來人,把南冥上神和魔星一齊帶回神界!”

“住手!”一道喝令,又一個神秘人突然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

就在落淵族正發生著空前變化的同時,滄跡山巔,冰城之上,一對人兒正偎依而坐。

其中一名男子全身裹著厚厚的雪白貂皮大衣,一張白皙清秀的臉上呈現著嚴重的病態。他的手裏拿著一支碧綠通透的笛子,同樣纖細雪白的手指一遍一遍地摩挲著笛身的每一處,就像牽掛著一位多年的老夥伴一般,處處透著依依不舍。

把他緊緊抱在懷裏的高貴男子滿臉寵溺地看著他,不斷地親吻著他那頭不斷在變白的長發。

寒風吹起兩人身下的衣擺,長長的黑色發絲和白色發絲在空中纏繞。

情幽你看,風也在為我們做媒,你們人族不是有結發之說嗎?我們這樣算不算天作之合呢?

為何直到今日今時我才知道自己是有多愛你。

然而也就在這今日今時我卻無力去挽救你。

如果當初我對絕炎是征服的野心,那麼我對你則是刻苦銘心的愛戀。無論是人也好,神也罷,終是不懂這世間情為何物,卻原來隻道是生死相許。

緣起緣滅,緣來緣散,曆經滄桑才發現原來那個一直在身邊的人已不再。

這是何等的悲哀與揪痛,又是怎樣的後悔與追憶?

人生若隻如初見,要是你我還是初次相逢之際,那該有多好啊!

一顆金色的淚伴著皎潔的月光飄然滴落到懷中人兒的手背上。落情幽緩緩抬頭,無力的雙手慢慢抬起,輕輕地拭去陌桑眼角的淚水。

金黃色的眼淚融化在了落情幽溫暖的手中,隻見他微微一笑,道:“還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嗎?陌桑哥哥。”

陌桑,哥哥!多少年了,那個一逗就會害羞的少年已有多少年沒有這樣叫過自己了?

“記得,我們約定,今生一定要來滄跡山上看極光,即使等到十年百年,即使等到滄海變桑田,也要效仿明鳶與溪樂,不舍不棄。若是你願意,我便與你畫地為牢,終身等待這萬世神跡如何?”

終身畫地為牢嗎?

為何要等到我即將神魂俱滅,灰飛煙滅之際才道出這樣的誓言?這到底是命運的寬容,還是一場不懷好意的玩笑?或許這緣來緣散不過也終是緣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