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一切要小心,千萬不要相信——

月夜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話?他到底是要我小心誰呢?是你嗎?漠,我不得不要小心的人是你嗎?我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要相信你,全心全意愛你,難道這一切皆是浮雲嗎?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紅色飛馬一躍衝天,湖畔的景色頓時越縮越小,絕漠緊緊抱住空城,但卻也不再做聲。

都是不到二十歲的孩子,就算絕漠已經是一族之王,也傲視於天下,但終歸還是有七情六欲,也會有自己的驕傲,然而往往就是這些東西就會讓相愛的人之間產生摩擦,再接著便就是無邊的猜忌。

就在兩人一馬消失在天與湖的盡頭時,馬車上的人突然露出了一個猙獰狡黠地笑臉。隻見阿奴不再是一直以來悶不做聲,就算天塌下來也不過是當被子蓋的冷漠表情,一隻白皙的手伸出衣袖,然後一把扯下臉上的人皮麵具。

一張美到窒息的臉赫然顯現出來,少年的神情完全和他的年齡對不上號。原本應該有著天真爛漫表情的花季少年,卻渾身帶著陰霾的氣味。一雙大大的美瞳裏充斥著邪惡計劃得逞的得意。

“空城,我裟洛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少年狠狠地吐出這句話,然後轉身駕著馬離去。

隻有我,隻有我裟洛才是那個可以站在他身邊的人,隻有我才能讓他成為統治這整個世界的王。而你,你永遠隻會是他的絆腳石,隻要有你的那套所謂的仁義在,他永遠都隻能活在黑暗中。你總是自私的,所以,我要毀了你,徹徹底底地毀了你!

唇角帶著極度邪惡的笑,裟洛似乎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仰天大笑起來。

“很快,很快他就是我的了,哈哈,很快,很快!!”裟洛就像有神經質般大叫著,古道兩旁的大樹上頓時群鳥驚飛。但馬車上的人卻並不在乎這些,因為他現在有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一切都已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阿嚏!”紅馬上的空城突然打了一個大噴嚏,這讓原本就僵硬的氣氛奇跡般的緩和了起來。絕漠把他摟得更緊,“現在風大,你冷不冷?”

搖搖頭,空城把臉埋進絕漠的懷裏,然後用一種仿似受傷幼獸的語氣道:“漠,我好了後,我們就隱居滄跡山好不好?我想一輩子跟你在一起,不再過問空明的所有事好不好?”

空城的語氣裏甚至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哀求,絕漠知道他是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夠放下仇恨,放下一切跟他走。

隻是,自己真的放得下這些嗎?

“等你好了我們再說好嗎?”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答複,世事變化無常,我們又怎會知道明天是什麼樣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