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早已收起了自己眼神，縱使還想像以前那樣能一直注視著這個人，但如今弄成這樣自己怕是再也沒有資格去看他了。
“裟洛來找你的？”空城拿起可人麵前的酒壺，裏麵還剩半瓶，空城也不矯情，直接仰頭喝了下去。
“不是。是林家少爺。”
“理由。”空城的問話冷得讓人發抖，可人清楚地覺得眼前這個人好像一夜之間變了個人般。
深吸了一口氣，可人終於鼓足勇氣抬頭看空城，“可人記得主子曾跟可人說過，很多事情發生了，即使隻是個誤會，或是不得已的苦衷，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再解釋也不過是找個心理安慰罷了。可人沒有資格說理由。”
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女子，看著這個和自己母親有七分相似的神韻，她的溫柔，她的智慧，她的美麗，都和那個已遠去的親人好像好像。曾經的很長一段時間，自己都把這個女子當做是自己最親的人，和她推心置腹，甚至不惜開罪八大世家之首的白家也要把她從斷頭台上救下來。卻沒料到他們竟會走到如今的這一步。
可人不願與空城對視，因為她覺得羞愧。目光彌留在窗外的月光上，可人一字一句道：“雖然沒有理由，但可人卻有對主子的一份深深感激。若不是主子當年相救，可人如今早已是刀下亡魂，又怎會苟活那麼多年？主子對可人的大恩大德可人這輩子，不，下輩子都不會忘掉。若是有來世，願結草銜環來報答。當年我鄭家被白世家族冤枉最終被判滿門抄斬，是主子你在眾人中站了出來。我還記得那天，不過才十歲的你鎮定自若地走到已滿是鮮血的邢台上。你站在我身邊，說‘這個女孩我要了！’那份霸氣，那份不羈，那份帥氣讓當時的我霎時震住了。心想啊，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脫俗的人啊，可惜自己被判的是死罪，若是能活著永遠站在這個人的身後那該有多好啊！後來白世家族的老爺子嗬斥你，問你憑什麼。雖說八大世家的地位在上神之下，但空明的人都知道，他們是神族的開國元勳，是世代受封的貴族，若是他們真的聯手反起來就算是上神也敵不過他們。但是你當時卻定定地瞪著白老爺子，你說——”
轉眼，終於能和這個自己這輩子最愛的人真真正正地對視，若是以前自己會收起這份熾烈的眼神，因為他是主，自己是仆，但如今，這些囉囉嗦嗦的規矩就讓它們見鬼去吧。可人嘴角上揚，一張美麗的臉上笑得顛倒眾生。
“你說——‘就憑我是南冥空城’！當時所有人都被你的氣勢震住了，就連坐在最頂端的神尊都為你而側目。風姿卓絕，絕世風華！”
可人說到這裏站起身來，她的眼裏此刻是依依的不舍和深深的眷戀，空城，在沒有了可人的世界裏，你定要好好保重，就算化作空氣我也會繚繞在你身邊，做你一輩子的守護使。
“可人可否再問主子最後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