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夏懷瑾真擔心安容華腦子壞掉了。
“死裏逃生,還有人如此關心我,疼惜我,我當然笑了!”安容華得意道。
“今日本王不與你辯。”夏懷瑾一臉嚴肅說道。
“好,不過當務之急,是將那個膽敢在宮裏行凶的女人找出來。”安容華驀地起了嚴色。
“那人抓住了。”夏懷瑾說。
“抓住了?”
“是顧南奚,她企圖用琴弦勒殺秦素衿,被當場抓獲。”
安容華卻並不認為此事如此簡單,顧南奚約見她,卻企圖殺她,自以為殺了她又去殺秦素衿未遂被抓,這過程太過順暢。
“顧南奚現在何處?”
夏懷瑾方才隻顧安容華的傷,並無及時處理通報此事。
安容華非得跟夏懷瑾去錦繡宮,眾佳麗被遣散,不得逗留大殿,顧南奚在大殿上被押解,等待處置,還有個別禁宮侍衛受了傷。
“王爺,穀女姑娘。”慈姑在場道。
安容華一眼盯向被鐐銬所縛的顧南奚,又問:“秦素衿何在?”
“秦佳麗受了驚嚇,老奴讓其他奴婢送她回房歇著了。”
“把她給我叫回來,另外,還有今晚錦繡宮的當值以及玉池到錦繡宮途徑的巡夜的奴才們,都給我召來。”安容華吩咐下去。
眼觀現場,那套衣裳被扔在地上,顧南奚的琴琴弦斷盡,一根帶血的琴弦在地。安容華目光銳利地走向顧南奚,她被封了嘴,手掌上有兩道新的血痕。
“你們怎麼受的傷?”安容華問侍衛。
“她會武功,而且不差。”
顧南奚會武並且反抗抓捕這一點安容華倒是未曾料到,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證明她就是凶手。
秦素衿與一幹人等被帶了過來,上殿看到穀女安然無恙的一刹,秦素衿眼裏的驚訝和恐慌失了掩飾,暴露無遺。
安容華也直視秦素衿而去,假若凶手並非顧南奚,那便一定是她。
“有關秦佳麗遇襲一事,我想親耳一聽,還請秦佳麗從頭到尾,細細道來。”
秦素衿沉下心思,將過程再說一遍,她本與顧南奚相約練琴,顧南奚卻久久未至,自己便獨自在殿上彈琴,困了便睡了。迷糊醒來之時,她看見顧南奚進來大殿,脫了衣服,剪斷琴弦,二話不說要用琴弦勒自己,自己一把將他推開大聲呼救。
而錦繡宮當值的奴婢,證明確實看到了秦素衿一人練琴,並且趴在琴上睡著了的情形。以及巡夜的太監,確認看見一個身穿那套衣物卻蒙著麵紗的女人。
一切的人證物證,現場情形,都證實了顧南奚便是凶手,所謂證據確鑿。
“既然人證物證具全,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將她先行關押……在房間裏,待明日稟告過皇上,再行處置。”安容華決定道,“另外,秦佳麗今日受驚了,若再與顧佳麗住一院怕是心有餘悸,就讓她到碎月軒安心休息一夜。”
秦素衿被安排在另一個側室,安容華滿臉容地說道:“你盡管安心休息,有你姑父瑾王爺在此,沒人能傷害你。”
安容華故意拉著夏懷瑾的手離開,並且不關房門,讓秦素衿親眼看到她粘著夏懷瑾,二人走入了他的房間。
碎月軒裏的宮人都被安容華清走了,格外靜謐。秦素衿一人在房中,久久不能安心。
忽聞一陣琴弦毫無章法的撥動聲,是從夏懷瑾房裏傳來的,秦素衿不自覺便離開房間,偷偷摸摸地在夏懷瑾房外偷聽。
“王爺,那個顧南奚居然要殺死我,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啊!”安容華發出極為矯揉造作的聲音。
“明日待本王稟告皇上之後,便將她秉公處置。”夏懷瑾語氣如舊。
“隻是秉公處理而已嘛,要把她五馬分屍,大卸八塊,淩遲處死啦!”安容華越發古怪做作。
房中,夏懷瑾與安容華二人在床上好端端地坐著,夏懷瑾不禁眉頭深鎖,無法耐受安容華的演技。
“此事本王做不了主。”
“那如果王爺你不能處置她給我報仇,那至少你可以疼愛我以示安慰吧,人家脖子現在還好疼呢!”
夏懷瑾驀地盯了安容華一眼,配合她實在艱難。安容華卻反瞪了他一眼,一用力扯到脖子真的疼了。
“本王看看!”
夏懷瑾俯首注意安容華脖子上的繃子可有滲血痕跡,豈料安容華全然不顧他的感受開始表演一場浮誇的獨角戲。
“王爺你看傷口就看,怎麼可以偷親我呢,不要啦王爺!今晚院裏可有其他人在,奴婢若是情到深處不能自己,會讓人聽到的!”
安容華一番話棄絕了羞恥之心,夏懷瑾扶著她肩膀卻止不住指尖的顫動,不忍抬頭,自己為何要配合她做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