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耽誤了為公主獻禮怕是不敬吧?”
“是啊。”
“對啊!”
安容華早料到眾世子的反應會如此猶疑遲疑,怎能沒有對策。
“隻要次日我們能準時入宮賀禮,還有何不敬,眾位世子不會如此怯弱吧,還沒迎娶公主呢,就連花酒都不敢喝了?機會可是僅此一次,入了宮送了禮,就該被遣回各自州郡,可沒有我們這麼多人一起飲酒作樂的機會了。”安容華各種說法,“我可是花了一大把銀子定下了花月樓的頂級美酒和最美姑娘,錯過了可要後悔一輩子哦。再者說了,花月樓在城中,離皇宮也近,更不會耽誤入宮獻禮了。”
安容華一通勸解,眾世子蠢蠢欲動,卻各自都還有猶豫,直到東方雲出頭說道:“甄兄好意,我們豈有辜負之理,我們隻要飲美酒,賞美人,合理娛樂,及時趕往宮中便可。”
“東方兄夠意思!”
“既然如此,我們也去!”
安容華大功告成,不得不感謝東方雲的推助。
隻差一個韓旻,安容華卻認為他是最難移平的大山。
安容華用一晚上時間思考該如何攻略韓旻,即便最後失敗。次日,安容華敲響了韓旻的房門,依舊是流暢的笑容。
“韓兄,今日我們一群兄弟要去花月樓喝酒,你也一起來吧?”安容華一臉正氣地邀請。
“花月樓喝酒,好啊。”韓旻的一口答應叫安容華難以置信,“花月樓誒,青樓哦?”
“我知道。”韓旻麵不改色,安容華便更加詫異,“看不出來啊,韓兄你居然想去,我還以為你會誓死不與我等同流合汙呢!”
“喝酒罷了,我平日裏也沒有這麼多朋友聚在一起喝酒的機會,難得嘛。”
韓旻的從容淡定隻叫安容華懷疑自己的計劃,一直到回屋還在自我懷疑。
“他是假的韓旻吧?”
安容華探出房門往韓旻房間方向一望去,他竟還站在門邊朝自己看來,心虛的安容華趕忙逃避。
“你鬼鬼祟祟的在幹嘛?”小澄子拉著一張臉。
“我哪有,隻是覺得韓兄懷懷的。”安容華油然而生一種莫名奇妙的感覺。
相約花月樓,舉杯共美酒。
“甄兄,美酒果然非同一般!”東方雲敬安容華一杯,她一飲而盡。
“每人敬你這東家一杯,你就不怕喝醉了?”韓旻一旁提醒道。
“韓兄可是忘了敬我一杯啊?”安容華毫無醉意。
“少喝點。”
韓旻這一句語氣真如夏懷瑾,安容華分明沒醉,卻仿佛醉中可見夏懷瑾的情形。
“那我不喝就是了。”安容華驀然表現了最乖巧的一麵。
美人群舞勾人眼眸,韓旻眼裏卻隻有安容華,自從察覺她是女子之後,他的心思便為她妄動了。
“甄兄可知,瑆公主是怎樣一位女子?”
“瑆公主啊,性情平和,待人友善,孝順長輩,關愛幼小,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容貌秀美儀態萬千,總之你們誰娶到她呢,就是三生有幸。”安容華的笑容裏隱露出“王婆賣瓜”的自豪。
“聽你這麼一誇,我倒是真想見見這位公主。”
“明日不就見到了,韓兄無需著急,我有預感,你很有可能博得公主歡心的。”安容華說道。
“你的預感,豈能代表公主殿下的心意。”
“你怎麼知不能?”安容華一句反問信心十足,眼裏的星光牽引韓旻迷路其中,會意便就此誤了。
纖纖玉手的舞女纏繞到韓旻身邊,令他驚回思緒,安容華卻牽著一雙手跳起了舞,歡天喜地,沉醉其中。
安容華沒有醉於水酒,更不能醉於美色,卻表現得活脫得像個尋歡作樂慣了的紈絝子弟。
東方雲喝酒觀望,與美人的互動也是點到即止。
安容華甚至邀請韓旻與自己共舞,牽起手的那一瞬間,韓旻便將心連指尖,交在了安容華手裏。
安容華微妙眼神示意美人們擁擠韓旻,看他手足無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被一群女子圍繞得畏手畏腳。
“韓兄,美人盛情,你怎能如此辜負?”安容華調侃道。
韓旻趁著舞美人轉身的空當逃離了人形牢籠,鞭策的猶豫,他牽起安容華的手,逃離了歌舞喧嘩的花月樓。
月下微風緩緩徐徐,安容華笑而不語。
“甄兄笑什麼?”
“我笑韓兄,不迷美酒美人,著實不懂風情。”
“花月樓中雖有萬種風情,卻無一是我所求。”
“莫非韓兄心中已有所求?”安容華一臉好奇地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韓旻閃避開安容華的目光。
“韓兄喜歡淑女,公主便是這世間最貴的淑女,天下君子寤寐求之。”
“可不知公主心中的君子當是如何?”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如韓兄爾。”安容華對韓旻的認定已然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