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兄弟二人(1 / 2)

十五年前,先帝突然一場大病降身,禦醫束手無策,國將大危。情急之下先帝立下遺召,如若駕崩,由太子夏秉文繼承帝位,而當年的夏秉文,年僅五歲。

朝堂官員之中分立兩派,安國侯一派擁護太子,而與之對立的玉侯一派反對幼子登基,更搬出了二十多年前的天象,堅持當年玉妃生產之夜天降異象,她所誕之子瑾瑜二位王爺才是繼承大統的人選。

夏懷瑾無心帝位,不與玉侯為謀,反為安皇後的支持,夏懷瑜便成為他們擁護稱帝的對象。

最終,皇帝熬過一劫,玉侯一派人等不遵皇命各受其罰,與安國侯齊名的玉侯褫奪侯位不堪其辱於府中自縊,玉侯府遣散,玉妃鬱鬱而終。

而夏懷瑜,由皇都親王被貶至渝州郡王,終生不得再入皇都。夏懷瑜的不可一世,終究是荒謬落敗。

十五年,夏懷瑜居於渝州治理一方名聲平平,但是安容華卻從未放鬆過對他的警惕。

安容華無處可去地來到浴堂,雖說並無心窺探兄弟二人共浴,便遠遠坐等,對其他事還是心中存疑。

“十五年了,夏懷瑜到底為何突然邀請懷瑾過渝州一趟,當真是兄弟情深而已?”

浴中,宏圖為二人送來浴袍,順便稟告道:“王爺,瑾王爺,與您一道來的穀女姑娘正在浴堂外。”

“知道了。”夏懷瑾並無其他表示。

“原諒弟弟好奇,兄長身邊為何帶著一位小姑娘呢?可是嫂嫂不放心兄長一人遠行,特安排在身邊伺候的婢女?”

“她不是婢女。”夏懷瑾說罷便要起身。

“看來她對兄長很重要啊,一知道她在等著你,竟連十多年未見的兄弟都要拋下。”夏懷瑜心生一計,“不如兄長再與我玩一次兒時的遊戲?看看那位姑娘配不配得兄長如此重視。”

宏圖向安容華走去,傳達夏懷瑜的意思。

“穀女姑娘,我們王爺有請。”

“有請?他們不是在沐浴?我一個姑娘家不妥吧?”安容華矜持著。

“二位王爺已更衣完畢,穀女姑娘請。”

安容華向浴堂走去,隻望夏懷瑜並無心懷鬼胎,畢竟自己如今的身份隻是一個小宮女,應當與他無冤無仇。

浴堂門開啟,一模一樣的浴袍,一樣的濕發肆意,刻意表現的神情,就好像是兩個夏懷瑾站在門框內,就連宏圖都一時不分。

“兄弟感情真好啊,千裏來相浴。”安容華卻是自然而然地走到夏懷瑾麵前,一句自然出口的埋怨。

“這醋你也吃。”夏懷瑾笑而回應。

“當然了,酸死了。”安容華毫不避諱。

夏懷瑜難以置信而詭笑道:“果真是叫兄長心急如焚的女人,竟能如此輕易分辨出我們二人。”

安容華微微一笑,故作不識道:“不介紹一下你的好兄弟?”

“渝州王,穀女。”夏懷瑾介紹道。

“穀女見過渝州王。”

“你到底是如何毫不考慮便分清我兄弟二人的?”夏懷瑜十分稀奇。

“因為我們家王爺深深印刻在我心裏,即便你們長相極為相似,還刻意偽裝得一樣,但我眼裏,也隻看得見他而已。”安容華此刻的眼神當真叫夏懷瑾深深淪陷。

“看來你們是來挖苦我的吧。”夏懷瑜笑歎。

“我一介小女子可不敢。”

“你才不是普通女子……”夏懷瑜的目光驀然陰沉,“你可是瑾王爺的女人,不是嗎?”

安容華笑容偽裝,卻不得不在意夏懷瑜的那個眼神,一如十五年前,朝堂對峙的陰狠凶殘。

“兄長在渝州多留幾日吧,過個中秋,就當陪我這個弟弟團圓一次。”夏懷瑜恢複了慵懶的目光。

夏懷瑾答應了夏懷瑜的請求,安容華也是表現得毫無意見,反而期待這異鄉佳節。

“聽說渝州的月餅樣式比每個地方都要多樣呢,難得有機會來此,一定要大飽口福。”

“到時候回到皇都,本王實在擔心良兒要奇怪本王從何地帶了一個胖姑娘回去。”夏懷瑾調侃道。

“你說我胖啊!”安容華鼓著圓圓的臉頰。

“不胖,盡管吃,本王暫時還養得起。”夏懷瑾甘之如飴,心甜如蜜。

“這還差不多。”安容華依靠著夏懷瑾而走。

“其實方才本王也很吃驚,你竟能毫無為難地認出本王,明明你我相識的時間還不足一年。還記得兒時,即便是本王的母妃,也曾將出浴的我們兄弟二人認錯過。”

“相識不在於年日長短,你以為的一年,也可是十年二十年。”

安容華心中堅定,即便世上之人都會被夏懷瑜迷惑,她也絕對能夠分辨出自己所愛的夏懷瑾。

“你是全憑感知辨出本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