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行過十萬八千裏,安容華終於到達終點,以為可以功成身退。
“我早膳沒吃飽,你,現在去城西街七寶樓買一碗珍珠圓子給我吃。”夏秉良吩咐道。
“城西七寶樓?讓向古去!”安容華豈不知此刻所在位置是城東方向。
“那我回去便跟父王說奴婢不聽從主人命令,若非嚴加懲治,殺雞儆猴,以後王府裏就盡是些渾水摸魚的下人。”夏秉良拋出話便入了學堂。
安容華無聲一笑,拽住了準備隨去的向古,他對穀女可是心存惶恐。
“錢袋給我。”
“你要錢袋做什麼?”向古心慌慌地問。
“沒錢我怎麼給小良兒買珍珠圓子?”
“說的也是。”向古顫顫地掏出錢袋全數交給安容華。
安容華卸下一身重負,向主街緩緩走去。
“臭小子,不打女人,還不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若是那一把老骨頭就該散架了。”
安容華進了近街的一家高檔酒樓,緊著找了個位子坐下,為自己點了豐盛的早膳。
吃飽喝足,安容華點了一份珍珠圓子帶走。
“七寶樓的珍珠圓子雖是一絕,但想來也差不了多少。”
安容華將珍珠圓子交在向古手裏,由他送進去交給夏秉良。
“她不是沒錢在身,拿什麼買的圓子!”
向古驀地明白過來,愧悔道:“她說沒錢給世子買圓子,我便將錢袋交給她了。”
“你!”夏秉良被向古氣炸,但他的計劃不會因此停止,“拿出去,這根本不是七寶樓的珍珠圓子!告訴她,我今日要宴請同窗,要聚集十大酒樓的招牌菜和點心,一樣不能少!限她半個時辰內送到我麵前!”
向古轉達了夏秉良所言,安容華見這份圓子根本沒被下口吃過,夏秉良的意圖更顯而易見不在珍珠圓子。
“鞏固同窗情誼是好事,應當如此。”安容華隨手將錢袋扔還給向古,轉身邊要去張羅。
“你不用銀兩嗎?”向古摸不著頭腦。
半個時辰的時限將至,夏秉良想著安容華無論如何也無法以一人之力和薄弱的財力為他聚集十大酒樓的招牌菜。
書院最後一堂課,大多學子都堅持不下了,恰是這個時間點,五味奇香隨風而至,十大酒家的佳肴陸續送到,招牌菜擺滿露水台上的飯桌。
“今日,瑾王府世子在此宴請眾位同窗公子,望與之永結友好!”安容華領攜眾酒家,情誼滿滿地講道開場白。
書香豈有飯菜香誘人,眾學子皆出自官宦世家,嬌寵慣了的少爺公子,管他課堂師傅,全都拋諸腦後,使得師傅歎氣連連。
唯獨剩夏秉良一人傻了眼,安容華如此陣仗,是要引得人盡皆知,將他推向風頭浪尖。
眾公子少爺吃飽盡興,倒是平日裏不太親近的都與夏秉良主動接近了。
“秉良,今日那丫頭是你府上的婢女吧,生得有點書中所言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意思!”
“她,知人知麵不知心!”夏秉良噎著一肚子火。
“不過從未見你帶個丫鬟出門,難不成是你新得的小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