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鞠一躬,傷口再一次的崩裂開來,看著那滲透出來的血跡,無常真君的眼裏麵有了一絲的心疼,內心的柔軟,被瞬間擊中,卻強行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誰雲男兒無淚?隻是未及傷心處罷了。
“來人,送公子去冥山修養,晝伏夜行,萬萬不敢走漏消息,否則,殺無赦。”轉過身子,看著空無一人的院落,無常真君的聲音,在夜空中作響,原本還是空蕩蕩的小院,瞬間閃過七道黑色的影子。
之後,款款的落到地上,單膝落地,在他們的眼中,可以看到一絲的狂熱,對於麵前的這個男人,他們有的隻是絕對的忠誠。七道壓低的聲音,在黑夜裏作響。
“屬下等,領命,護送公子,前往冥山修養,主人之命,萬死不辭。”
在這寂靜的深夜,無常殿的後門被打開,七道身影魚貫而出,而在為首之人的身上,正背著一個少年,看其樣貌,顯然是莫聽雨無疑,任誰也想不到,原本已經死掉的莫聽雨,居然會在這一個夜晚,被偷梁換柱吧?
目送著,一行八人離開,無常真君的眼睛裏麵,閃爍著精光,而心裏麵的大石頭,也頓時放鬆了下來。
“主人,那件事情,真的是少爺做的嗎?”
門口的陰暗處,一個手持羽扇得青年走了出來,望著已經消失,在街道盡頭的一行人,眼睛裏麵,有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嚴格來說的話,莫聽雨也算,自己一手帶大的了,應該不會做出那樣的勾當?
“你真的覺得,風兒有那樣的本事嗎?堂堂的大內,居然被一個命滿南國的廢物闖進去,幾百的侍衛,還控製不住風兒,你覺得,真的可能嗎?”無常真君的眼睛裏麵,閃爍著一絲的睿哲,這件事情,從一開始,本就是爭對自己而來的,至於風兒,不過就是冥殿,用來陷害自己的一顆棋子罷了。
“那冥殿那邊?”文弱男子輕搖羽扇,帶起來了一陣的微風。
“他們不就是想要兵權嗎?給他們又何妨?不過,風兒這件事情,定然不能善罷甘休,我無常真君一生征戰百餘場,為冥殿打下來大半的疆土,卻落得這樣的結局?更把風兒,害成了這副樣子,絕對不能草草了事。”無常真君的眼裏麵,有了些許的凶光。
“主人之意?恕在下愚昧,不太...懂。”
“最近,北國好像不怎麼太平,你說如果我像冥王,請戰,平定北國的話,他會不會同意呢?”無常真君的眼睛裏麵,閃爍著一絲的笑意,然後縱身踏入房間之中,拿出來了一份奏章,揮毫潑墨,開始書寫起來。
“主人,當真要如此了嗎?”文弱青年的臉上有了些深深的笑意,這不正是他所期待的嗎?這冥殿,虧切冥殿的太多太多了,而他身為無常真君的近衛,又豈能不為無常真君著想呢?這冥殿,已然不需要再效忠了。
“帝王不任,又如何能夠怪我不義?三月之後,北國之地,皆歸我冥殿所有,到時候,風兒就能回家了。”潑墨的筆,停頓了一些,不過很快的,再一次揮舞起來了。
身為將軍,他需要為這個冥殿負責。
身為無常真君,他需要向自己的兒子負責。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自己為這個冥殿,付出的太多太多了,卻也達到了功高蓋主的地步。
但,作為一個無常真君,他所做到的,他所能做到的,真的是太少太少了,而這一次,風兒變成了這個樣子,又讓他如何能夠忍耐得下來?
與冥殿一戰,已經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