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1 / 2)

序章

安平鎮,一個象征安樂、平和的村子..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在安平縣北部的一個小村莊裏正遭遇著一場百年難遇的大雪。大雪的飄零對於那些活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來說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美,晶瑩剔透的雪花瓣如一個個純潔的精靈從天鉛灰色的天空中踏著優雅的簿子緩緩降下,落在樹上、屋頂上、地上、落在人的心尖上..直到整片大地都變得純淨無暇。

對於他們那些富人來說,躺在溫暖的被窩裏,泡在舒適的溫泉裏,坐在高檔的餐店裏,這種純潔無暇、漫天飛舞的景色自然是美的。

可是對於那些掙紮在金字塔底端的人來說,連日的大雪無異於是要命的事情,想來這一個嚴寒的冬天又有很多人熬不過去了..

安平鎮就是這麼一個窮困潦倒,一場天災就能讓它毀滅的村子,可是這也是一個平和的村子,村子裏男耕女織,自給自足,善心的老村長還帶著村民籌建了一個孤兒院,收養那些被人遺棄的小天使們。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地不公平,所謂的優等人,有錢人,他們擁有著大把的資源,穿著華麗體麵的衣服,背地裏卻幹著如同禽獸般的惡事,而往往隻有那些被人看不起的下等人,才能真正的體會到何謂世態炎涼、何謂人情冷暖。

安平孤兒院,沒有豪華高檔的設施,沒有精美可口的食物。有的隻是一群笨手笨腳但充滿愛心的農民看護人員、一些簡陋破爛的設施和一些能夠填飽肚子的食物。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就是有這麼一群淳樸善良的人守護著屬於這個世界的本真。

孤兒院的孩子是寂寞的,他們從小就沒有家,孤兒院的孩子也是快樂的,他們終於有了家。即使孤兒院異常破舊,沒有可口的飯菜,甚至從某些程度講,它不能稱之為家。可是,無論如何,對於那些漂泊無依的孤兒們來說,像這樣一個平靜的安身之所,猶如天賜一般的幸福美好。

可是老天爺有時候就是喜歡開玩笑,剝奪了孤兒們的一切,在施舍給他們一個破房子之後,一場大雪又奪回了一切,就像對著世人開玩笑一般,沒有預兆,隻是無情..

即使是冬日,郝大叔還是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渾身是汗,對著村長幾乎是吼的問道:“村長,藥呢?縣裏頭寄來沒有,孩子們快支撐不住了!”

此時,本該憂心忡忡的村長卻不再慌張,隻是靜靜的來到了窗邊,慢慢的拉開了窗簾,看著外麵漫天飛舞的大雪,蒼老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的顫抖:“讓孩子都好好的走吧,好好的走吧。”

郝大叔是一個將近50來歲的農村漢子,平時鐵打的農活都不會喊累,但村長就這麼一句話,卻使得這個鐵漢子瞬間留下了淚水,他上前一步,使勁地搖晃著村長的肩膀,用悲哀的眼神望著村長說到:“怎麼能放棄,那是我們的娃啊,是我們從小到大帶大的啊,怎麼能就這麼輕易的就放棄了呢!”

皺紋爬滿了老村長的臉,一向和藹的老村長這一刻卻突然笑了起來,他越笑越大聲,眼淚也順著縱橫的皺紋糊了一臉,他不再顧及形象,就這麼蹲坐在了地上,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郝年,你以為縣裏會顧及我們這個破村子嗎?我們早就是一個被人丟棄在塵埃裏的村子了,我們救不了孩子們,跟著我們也隻是受苦,還不如,不如..”

“不如就讓他們在這場大雪中就這麼去了,天使般的小孩本來就該屬於他們的天堂,而不是留在這煉獄般的人間嚐著無盡的苦楚過完這一生。”當然這些話沒有人說得出口,但大家都早已心知肚明。

孩子們孱弱的身體無法抵製冬日的嚴寒,縣裏的藥也沒有人下發,等待著他們的結局隻是死亡。。

郝大叔帶著村子裏幾個較為強壯的村民來到了孤兒院後門口的大榕樹下,顫抖著拿著鏟子,默默的挖起了坑,整個過程中都沒有人說話,隻是一個勁地挖坑、刨土……一下……一下……這艱難的過程仿佛就像是在他們的胸口挖洞一般,疼痛的讓人喘不過氣。

此時此刻,每個人心裏都像壓著一座大山一般,他們都是窮苦的農民,一輩子和黃土打交道,村裏的一草一木都是有感情的,即使是殺死一條看門的大狼狗也是萬分的不舍。何況是像現在一般,活生生地挖坑將那些可憐的孤兒們給埋了,對於郝大叔和那些村民們來說心裏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痛。

可是他們又必須這麼做,否則對於那群孩子來說,未來..不,根本就沒有什麼未來,活在這麼個地方,或者說,從他們生下來,被父母拋棄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沒有了未來。

8歲小蘑菇(那是孤兒院其中一個孩子,孤兒院的孩子大都沒有名字,他們所謂的名字基本都是一些植物什麼的,農夫們也是在撿孩子的時候憑著孩子身邊的景物隨口給取的。)因為口渴,強忍著頭疼,搖搖晃晃地走出屋子,想去院子裏取點雪水解渴。走了一段路,用在地上撿到的葉子盛了些雪水,準備原路返回。可是剛來到院子的牆角就看見幾個叔叔在挖坑,邊上放著孤兒院的幾個孩子們,他們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小蘑菇急忙躲在牆垣後,看見在,一動不動,這樣壓抑的氣氛讓她不敢向前靠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