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失陷,劉府眾人原本慌亂無措,楊戩的到來使他們又有了主心骨。雖然楊戩傷勢未愈,但眾人心中還是十分踏實,在他們的心中,楊戩的身軀是那麼的偉岸,隻要有楊戩在,即使天塌下來,楊戩亦可撐天。
楊戩回到劉府,每日裏照舊養傷,剛好劉府還有沉香受傷,甥舅兩人倒是正好作伴。其他人除了照顧這兩個傷號,就輪流外出打探消息。
這天,楊戩正在後院閑坐,忽聽得遠處有女子說笑聲漸近。楊戩回頭,隻見兩名女子正相攜進入園中,當先一人正是妹妹三聖母楊嬋。
“二哥,你看是誰來了?”一進園子,三聖母便笑問楊戩。
楊戩凝神看向旁邊那人,隻見那女子明眸皓齒,芙麵柳腰,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風,蓮步輕移,翩若輕雲出岫而來,不是月宮仙子嫦娥又是哪個?
“嫦娥仙子。”楊戩起身,迎上前去。
“真君。”嫦娥微微淺笑,點頭示禮。
兩人相視,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各自感到有些窘迫。
“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都是老朋友了,怎麼還這麼拘束!”三聖母看看楊戩,又看看嫦娥笑道。
“三妹!”“嬋兒!”楊戩和嫦娥同時開口,又忽然驚覺對方也在說話,不由對視一眼,都住了口,麵色微紅。
“你們兩個,真是……”楊嬋見此,不由失笑出聲,“你們倒是很有默契嘛!”
“三妹!”楊戩加重了語氣,狠狠地瞪了楊嬋一眼。楊嬋用帕子掩著口笑得更是歡暢。
嫦娥聞言,覺得自己麵上不住地發熱,簡直要燒起火來,不禁低下頭,一隻手使勁兒地扯著楊嬋的衣襟。
“好了好了,我不笑你們了!”楊嬋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對兩人說道,“你們先聊著,我還要去看沉香呢!”說罷,楊嬋轉身就要離開。
“嬋兒,你……”嫦娥忙開口挽留。
“我先走了!”楊嬋不等嫦娥把話說完,就向嫦娥施了個眼色,古怪地笑笑,快步離開了。
想著方才楊戩二人的舉動,楊嬋唇角掛起一絲欣慰的笑:二哥仰慕嫦娥,嫦娥對二哥也未必無意,他們二人若成眷侶,實在是美事一樁;至於寸心,她與二哥性情不合,既然已經分開了,也隻能說一聲有緣無份了。
楊嬋想起寸心,心中不由長歎一聲:當年二哥和寸心不顧天庭的阻攔,執意成婚,是何等恩愛,為何婚後會變成那個樣子呢?分開也好,總強過兩個人在一起互相折磨!
“二哥孤單了這麼些年,也該有自己的幸福了。”楊嬋出了園子,回頭看了一眼,心中真摯祝願。
楊嬋走後,院子裏就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寂靜。片刻後,楊戩才反應過來,指著一旁的石桌石凳開口道:“仙子過來坐吧。”
“嗯。”嫦娥點了點頭,與楊戩一起到石桌前坐下。
坐下之後,兩人都想開口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如何說,隻得沉默著。
楊戩的目光越過嫦娥,盯在她側不遠處的一簇小花上,一動不動,好似那花不是園子裏長出來的野花,而是什麼洪荒異品,天下難得的奇珍。他的左手狀似隨意的放在桌麵上,仔細看去卻可以發現手背上隱隱有青筋顯露,可見他的身軀是十分僵硬用力的。
嫦娥微微低著頭,盯著兩腳尖之間的地麵,好似那裏會突然冒出個小怪物似的。她的心在咚咚咚得亂跳,她甚至懷疑自己下界的時候是不是把那隻調皮的玉兔揣在了懷裏!
嫦娥微微抬頭偷眼去看楊戩,目光剛一接觸到楊戩的側臉,又飛快的收了回去,輕咬著唇,兩頰飛上了紅霞。她知道楊戩是仰慕自己的,那是楊戩在華山腳下親口承認的。那自己呢?是不是也喜歡楊戩呢?嫦娥心中不止一次地問過自己。嫦娥不知道什麼叫做喜歡,她隻知道,當初寸心與楊戩成婚時,她的心裏有羨慕也有辛酸;寸心和楊戩分開後,她感覺可惜又有慶幸;當楊戩自汙追殺沉香時,她會難過憤怒難以置信;當楊戩說出苦衷時,她心痛憐惜滿腔柔情!這大概是喜歡吧?
“你……”沉默半晌,楊戩和嫦娥同時開口。
“你先說。”兩人愣了愣後,嫦娥開口道。
“當日靈霄殿一別,仙子向來可好?”楊戩遲疑一下問道。
“很好,隻是,”嫦娥的手撚著袖口低聲說道,“隻是你不見了,我很擔心。”
楊戩聞言,臉上有些發熱。他暗自咽了一口唾沫,沒有說話。
“你呢?這些日子,你去了什麼地方?”嫦娥抬起頭來,看著楊戩關切道。
“我受了傷,被人所救,一直在養傷。”楊戩目光不敢看著嫦娥。
“你的傷可好些了嗎?”嫦娥想起當日楊戩被沉香用開天斧劈中,心不由得一顫,忙問道。
“已經好多了,隻是還不能過多的動用真元,仙子不必,”楊戩有些局促地回答道,“不必擔心,過些日子就好了。”
“那就好。”嫦娥鬆了口氣,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