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自然明白,張鐵匠所說的,定是萬全之策,心中再度燒起熊熊烈火。
張鐵匠依然是眉頭緊皺:“與此神術相輔相成的,另有一本《冥典》。可惜為師經過數年打聽,江湖上絲毫沒有此書地風聲,知道此書地人也是寥寥無幾啊。”
“師傅,徒兒要練習這本《縱血神術》!”李言眼神堅定,像是經過一場激烈的思想鬥爭,終於想明白了一般,言語間充滿了底氣。
張鐵匠猶豫不決,他這個徒弟,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奇才,若是修行一般的武功法訣,也是名聲震驚武林,成為一代新秀。
“容為師在想想吧,徒兒,為師不能拿你的性命當兒戲啊。”
“師傅,弟子定當會循序漸進,不會貪圖功成,而貿然修習。弟子一旦覺察情況不對,立即放棄此術,不再修行。”
此話可看出,李言意已決。
張鐵匠將《縱血神術》遞給李言,轉身不忍在看李言一眼,仰天長嘯:“妄我空活數年,竟然不知《冥典》一書是何模樣!哈哈……”
笑聲中充滿了淒涼之意,仿佛那悲秋時的落葉,飄飄悠悠,難以自製。
李言的目光,皆以被神術所吸引,並未察覺張鐵匠與往常迥異的笑聲。
“若不是時間來不及了,我怎麼會拔苗助長!”張鐵匠一言既出,原本陽光明媚的天空,竟然慢慢積壓了厚厚的雲層,天空中狂風怒吼著,瘋狂的刮過,像是要撕碎世間的一切。
李言的頭發被吹得雜亂,眼前的羊皮書中竟然隱隱散發出血色紅光,照耀的他的臉龐如九幽地獄中的修羅一般,猙獰凶惡。
張鐵匠隻覺得眼前一花,不知從何處出來的流竄出來一股,狂虐氣息,纏繞著李言的身軀,原本強壯,肌肉凸起的身體,竟然瞬間癟了下去,像是一名垂死的枯槁老人。李言的幹癟的嘴慢慢的張開,像是嘶喊著一種無法承受的痛苦,卻是怎麼也沒有喊出聲音來。
張鐵匠眼見大事不妙,提起功力,想去救助李言,手掌隔著衣服摸到他的身體,隻覺得觸手冰涼,這分明是死去多時的屍體,心中暗想,這《縱血神術》果然強橫,竟然有如此能力,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瞬間衝垮。手中加大功力的運出,李言慢慢緩了過來,幹癟的身體也恢複了原來模樣,可是人確實昏迷不醒,右手仍是死死地抓著《縱血神術》。
張鐵匠慌忙將李言抱進屋子的床上,蓋上厚厚的被子,想用外物,抵住李言體內的寒氣。原本狂風大作的天氣,竟然慢慢恢複晴朗,惹得很多人咒罵,這個多變的鬼天氣。
隻是狂風大作之時,張鐵匠沒有發現,這和幾年前他打開《縱血神術》時一樣,烏雲若隱若現的浮現出一條巨龍模樣。
夜裏,電閃雷鳴,狂風中夾雜著暴雨,狠狠的擊打著大地。
李言躺在床上,身體冰涼,額頭竟然滿是汗珠。
一隻由黑色煙霧組成的奇異怪獸,漂浮不定,卻能明顯的分部出軀體、頭顱和兩隻巨爪。正如李言小時候噩夢裏一樣,出現的那看不清,卻是對此充滿恐懼的怪物。李言轉身就跑,不論他是什麼速度,那隻鬼影和他的距離永遠是那麼遠,觸手可及。仿佛鬼影隻是戲耍李言一般,就這麼跟著,讓他心中恐懼感不斷增大,直到他被自己活活嚇死,累死。李言不知自己跑了多麼遠,不知哪來那麼多的體力,雙腿不停地奔跑著,雙臂不停的揮舞著……就在李言回頭張望時,隻覺得腳下一空,自己跌入那無底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