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的逃離略顯狼狽,但終究有驚無險的離開了三角省,出了三角省的邊界之後,吉普車後排座傳來了坤泰長出一口氣的聲音。
李逍遙回身看去,坤泰大汗淋漓,借著黎明的光芒在臉上映襯出五光十色,那樣子仿佛大難不死後的欣喜若狂。
“三哥,不用開那麼快了,出了三角省我們就安全了。”坤泰說道。
聽此,李逍遙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一半,但終歸還是因為不知道無憂什麼情況而擔心著。
“真是太危險了,李逍遙,你以後再有什麼冒險的舉動能不能提前打聲招呼?還好這一次無憂吵著嚷著要找你,也還好我猜對了你是來這裏,否則這回你是不是要在這裏交代了?”魏雨夢發起牢騷,但這份牢騷裏卻是滿滿的關懷。
李逍遙沒有回答什麼,這次的事情的確是自己欠考慮大意了,這個鍋他背的心甘情願。
一踩刹車將吉普車停在路邊,陽光已經撲麵而來。
點燃一根香煙靠在一棵大樹前,李逍遙臉上的‘味道’五味雜陳,說不出具體哪一種感覺作怪,卻儼然不是什麼好的麵色。
魏雨夢跟著下車,她當然看得出李逍遙對於無憂的擔心。
見此,魏雨夢走上前頭,安慰道:“放心吧,無憂會沒事的。”
正說著,不遠處一個小小的人影閃現,踱著沉重的步子緩緩走來,那步子就跟灌了鉛一樣的重,重的好像是每一步都無比艱難。
出現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無憂。
當無憂來到李逍遙身前的時候,一下栽倒在了地上。
“無憂,你沒事吧?”李逍遙關切的起身,彎下身子將無憂扶起,緊緊抱在了懷裏。
……
此刻,三角省內。
破敗的城鎮恢複了以往的安靜,所有勞工營裏跑出去的婦女兒童以及老弱病殘,全都被帶回了這裏,希望破滅之後,等待他們的依然是暗無天日的奴隸生活。
此時的花綺站在勞工營的大門口,身為暗族的祭司,她第一次感覺那種威嚴在指尖被人撕碎的失落感,這是從未有過的迷茫,她或許未曾經曆過暗族最最艱難的時刻,但複興的路上,那種無力與任重道遠,已經壓得她喘不過氣。
這是一種宿命,生來便無可抗衡,身為暗族最卑賤的出身,花綺每天都在努力,從她成為祭司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收起了自己的容顏,遠離平日裏珍惜的鏡子,她把自己偽裝的不男不女,她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但她卻知道自己不要什麼。
“嗡嗡嗡~~~~”
遠處的山端,警報聲此起彼伏,入耳的刹那帶著強有力的撕裂感,那更像是對失敗的一種鄙夷,也預示著懲罰的開始。
花綺已經做好了準備,回過頭背對遠山,又回過頭麵向遠山,她踱步而走,身後十幾個黑衣人快步跟上,剛剛經曆的一切就這麼無聲無息的畫上了暫且的句點,明天還會發生什麼,更加的撲朔迷離。
……
兩天後,唐家別墅內。
李逍遙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目光盯著天花板,睡不著也不想睡,好像時間都被忘記了一樣,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些什麼,甚至從未有過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