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淩海市國際機場回往市區的路上,唐勝利座駕勞斯萊斯內。
李逍遙不用闡明什麼,他能回來便是最好的回答,一時之間車內的氣氛有些沉默,因為無論是蘭飛揚還是唐勝利,他們都清楚的很,李逍遙要走的一條路已經轉變的太快,似乎根本不是他們可以去觸及的,既然不能觸及,也就更別提幫什麼忙了,因此無聲的沉默即是當下最該有的寫照。
李逍遙何嚐不理解蘭飛揚和唐勝利的想法,所以他也保持著沉默。
……
很快,整個車隊在唐家別墅的門口停了下來,李逍遙一下車就直奔唐秀珍的房間,而蘭飛揚則在半路下了車,他還有他的事情要去做。
“唐叔,奶奶在家嗎?”李逍遙問道,他是不想唐秀珍看到雷義魁血淋淋的頭顱。
唐勝利本在李逍遙從雲山市登機之前就得到了他的捷報,所以就在估算著李逍遙乘坐的飛機要到淩海市的時候,便讓老婆吳珊帶著唐秀珍出去了。
一聽李逍遙這麼問起,唐勝利道:“我都安排好了。”
聽此,李逍遙大搖大擺的提著裝有雷義魁頭顱的木箱,徑直走向了唐秀珍的房間裏。
來到唐秀珍房間裏,李逍遙有些尷尬道:“奶奶,您不是出去了嗎?”
唐秀珍自己挪動著輪椅來到李逍遙身前,表情有些不悅道:“逍遙,你小子什麼時候不誠實了?就知道和你叔叔一起騙我,真當我老糊塗了嗎?”
唐秀珍可是聰明的老太太,什麼也不用去問,就在她心裏心知肚明了,上一次唐勝利玩的那一招“調虎離山”,就讓唐秀珍很生氣,可她理解兒子的處境和想法,也就從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去拆穿,但這一次,當他從付長河那裏逼問出事情真相之後,他可不打算錯過。
“這就是那個雷音閣的什麼狗屁閣主的腦袋嗎?”唐秀珍看著李逍遙手裏提拉的木箱子接著問道。
李逍遙很是尷尬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唐勝利喃喃道:“娘,是不是大河跟你說的?”
“別怪大河,我要逼問他他能有什麼辦法,兒子,我知道你為娘考慮,但你要知道,娘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我一個老人家,都快入土了,什麼世麵沒見過,人吃人的年代走過來的,難道就一個血淋淋的腦袋就能嚇倒我嗎?”唐秀珍一邊說,一邊抬手奔著李逍遙手裏提拉著的木箱子而來。
見此,李逍遙道:“奶奶,你?”
“你什麼你,拿過來,我要親手拿給青山看看。”唐秀珍說的不容置疑。
至此,李逍遙也不好多說什麼,將手裏提拉著的木箱子遞給了唐秀珍,然後推著唐秀珍的輪椅奔著一旁供奉的李青山的排位走了過去。
來到李青山的排位前,李逍遙跪在了地上,唐勝利也跟著跪在了地上。
這時唐秀珍將木箱子擺在了李青山的排位前,然後打開了,裏麵雷義魁的腦袋血淋淋的,作為一個失敗者的下場極為可怖,可眼下這尊頭顱絲毫沒有殺傷力,不過和菜市場擺著的死豬頭一般無二罷了。
“青山,你看到了嗎?你都看到了嗎?”唐秀珍不知道自己該說點兒什麼,擦拭著眼淚回想起記憶當中的美好,他一點兒也不怨恨李青山當年的不辭而別,卻格外恨自己沒有和他一起承擔他所承擔的一切。
“師父,你都看到了嗎?”
“師父,您放心,用不了多久,我會將聶賢和韓東嶽的腦袋也帶到你的麵前,到時候您在九泉之下,就能和我們金武門的前輩們心安了。”
說著,李逍遙磕了幾個響頭,然後點燃三根香給李青山敬上。
這時唐勝利問道:“逍遙,這雷義魁的腦袋怎麼辦?”
李逍遙也沒想好該怎麼辦,忽然唐秀珍道:“好辦,去給螃蟹和八爪魚送去,它們一定會很喜歡的。”
唐秀珍嘴裏的螃蟹和八爪魚可不是真的螃蟹和八爪魚,而是兩隻藏獒,說來也奇怪了,唐秀珍這樣的老太太竟然喜歡養藏獒,這或許也算是一個未解之謎了。
聽此,唐勝利將木箱子封好,然後對著門外喊道:“長河,你進來,把這個給螃蟹和八爪魚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