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事與雷虎(1 / 2)

琴台一邊,一盞檀香青煙嫋嫋,古樸的琴身之上,玉指波動,輕柔慢抹。一聲聲漫渺的琴音從弦上傳來,琴音一會委婉清麗,絲絲連情;一會錚錚鏗鏗,鬥氣湧起。聽得讓人忽而如癡如醉,忽而又心潮澎湃。

看撫琴那人白衣素素,纖手緩動,癡醉其中,已然也沉浸在自己的琴聲裏,不知道侯子雲和雷虎來到了跟前。

眼前這位女子,臉上白嫩如霜,柳眉鳳眼下,一張櫻桃嘴在琴聲波瀾之處貝齒輕咬。清風徐來,一陣淡淡的蘭花香侵入心脾。這身上的香味簡直讓人癡醉如夢,卻不知這位素顏佳人的漫漫琴聲之中為何又帶著些許悲涼與殺氣。

“你這琴怎麼彈得亂七八糟,聽得老子好不舒服。”雷虎自然不懂其中韻味,一喊叫就擾斷了琴聲。

那位女子輕手熨住琴弦,鳳眼冷冷地看著雷虎,隻當他是一介山野莽夫不作理會。

侯子雲忙弓身致歉:“這廝不懂音律,姑娘切莫見怪,不知姑娘琴聲之中為何隱隱藏有殺氣,又略帶悲涼,可否……”

那女子冷哼一聲,打斷道:“戰亂紛爭,百姓流離失所,豈能不悲,豈能不涼!”

侯子雲聽她這麼一,頓時覺得這位女子雖外表樸素清雅,但卻能出此等大明大義的言語,心裏著實佩服。正想進一步詢問,言語未出,雷虎那暴脾氣已然搶在了他前麵:“完全是淺婦之道,我大雍國開疆拓土,讓四方朝拜,你一個女兒家不好好呆在家裏,出來拋頭露麵又胡言亂語,定是個輕浮之女。”

那女子聽到雷虎如此侮辱自己,嘴裏碎道:“開疆拓土,四方朝拜……”突然紅顏一怒,站了起來,左手一拂,一根銀針飛速射向雷虎。

這兩人怎麼想得到這位悠然撫琴的紅顏女子竟然會使用暗器,完全沒有任何防備,那根銀針直直插入雷虎下顎。

雷虎沒感覺到任何疼痛,張口想要大罵,但喉嚨覺得癢癢的就是不出話來,伸手就要去摸脖子。那女子眼疾手快又是暗發兩針,一左一右插入雷虎兩邊肩膀。

雷虎隻覺得上半身幾乎失去了知覺,這一身膘肥身板竟被兩根細銀針定住穴位。縱使有千般神力也是動彈不得,隻能張著大嘴,垂著兩支猿臂急得直跳跳,把這木質樓閣震得舊塵隱落,吱嘎作響。

那女子豈容雷虎這邊跳蹦,起手又準備發針!

侯子雲連忙擋在雷虎身前喊住她:“姑娘請住手,這黑廝出言不遜,還請見諒。”

那女子手裏頓了一下,心想這少年比起那黑大漢倒有禮貌得多。

侯子雲以為她就此停手了,沒想到她衣袖一揚,三根銀針亮著寒光對著他又急射過來。

這姑娘真是一言不合就發針,侯子雲此趟出門可沒帶銀槍,無法抵擋,隻好翻身一閃,躲到一邊,那銀針直直就射到身後雷虎的肥肚之上。

雷虎被銀針一紮,喉嚨又被封住穴位,喊不出話,痛得大張虎嘴,眼淚直流,直蹦向門口。那樣子就像嚎啕大哭的嬰兒,張大著嘴巴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他看來是惹不起此女就想逃跑,這廝平時彪悍蠻橫,此時卻被治得不能言語,心急如焚又是萬般無奈,估計他以後再也不敢輕視這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了。

他剛剛不是那般驕橫,現在怎麼被治得剩副熊樣了?她紅唇微翹,淺笑兩聲,拂起衣袖,起身又向侯子雲發了三針,想將他們一同製服。

侯子雲看穿了她發針的招數,都是手一揚一指,銀針便從衣袖中飛出。他眼睛緊緊盯著她的手指,不敢去看她美麗的容顏以免分了心思。

在她揚袖與定指之間,侯子雲摸清楚銀針飛速射來的方向,側身一躲,銀針便隻打在身後木牆之上。如此幾番,她拿侯子雲沒轍,氣得隻能輕咬貝齒,冷哼一聲。

雖然她暗器使得讓人防不勝防,但隻能封人穴位並不能致人性命,那幾式暗招被侯子雲一眼看破,完全就成了花拳繡腿。侯子雲心想,今必須好好地挫一挫她的銳氣,以免讓她瞧了京都男子的能力。

思量間,一排飛針又急速射來。侯子雲飛身旋轉,輕鬆避開,隨手一點,兩指夾住一根銀針亮在身前,故意朝著她笑逗兩聲,然後翹起上唇,拿起銀針剔了剔牙,挑逗道:“姑娘,這飛針還真比不上牙簽實用呐。”

她看到自己的暗器銀針如何都傷不了侯子雲,竟然又拿著銀針剔牙挑逗自己,氣得直跺腳,完全拿他不下。

就算是身手非凡的男子,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美貌上,哪個能逃掉被飛針射中的命運。這輩子可沒人能夠躲過她的飛針,憑著那一副絕世容顏又有如此暗器秒招,任何人對她都是又敬又畏,何時受過這等欺負。她撅了一下紅唇,那一直隱藏著的右手一亮,又是六支飛針直射向侯子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