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子雲心裏敢斷定,隻有北潢人才能將夜梟的叫聲學得如此繪聲繪色。
這人肯定就是北潢安插在京都的奸細,在表兄巡視的地盤上,怎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要是傳出去了,表兄豈不得被治以失職之罪。
他二話不,挽起長槍,箭步衝上,一槍對著那人的腿部奮力刺去,想要將他打殘捉個活口,再拷問出有何陰謀。
那人本能的反應,往旁邊躍跳,長槍刺了個空。侯子雲反應迅速,握緊長槍,反手把槍身往後用力一頂,槍尾快速紮向那人胸脯。
那人躲閃不及,左手順勢接住槍尾一頭,又快速使出右手,雙手緊緊握住長槍尾部。
侯子雲見那人身手敏捷,竟想控製住自己的長槍。他紮穩下盤,重心下移,雙手往上奮力一抬,想一作力將他挑翻在地。
那人卻是穩在原地,紋絲不動,竟然有這麼大的手勁能與青勳榜首對抗。
四周寂靜無聲,夜裏的空氣微涼,沒有一絲晚風。兩人一個握住槍頭,一個握住槍尾,對峙在原地。
這是一種內力的比拚,沒有任何聲響。
冰涼的槍身兩頭,一個熱血翻湧,一個沉穩老道,兩人都想將對方製服。
侯子雲此時知道對麵那人絕對是北潢國數一數二的高手,來此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必須擒住他,拷問出其中陰謀,以免他在京都搞出事端,讓表兄為其所累。
按照正常情況,侯子雲完全可以高喊一聲,讓表兄過來幫忙製服,但是他沒有這樣做。
這一番毫無聲息的高手對決,讓他瞬間鬥氣湧起,他對自身的實力很自信,堅信能夠憑借一己之力將他擒獲,讓他心服口服。
那人也知道大雍國設立的青勳榜,讓無數的青年高手赴之若鶩。此時對決之人很有可能就是青勳榜上的精英,如果能把他就地誅殺,大雍國就會失去一員得力戰將。
他完全可以趁著夜黑,以暗器偷襲,但他也知道侯子雲並沒有放出信號讓別人幫忙。這是一個懂得尊重對手的大雍青年,而且他看著不到二十歲,比自己了近一半的歲數,那人也不想做出這種人之舉,以免被世人恥笑。
再這樣僵持下去,遲早會人發現,到時引來禁軍的話,想跑就沒那麼容易了。那人靈機一動,騰出右手,不知從哪裏拈出一個飛針暗器,對著侯子雲的頭部直直射去。
這麼近的距離!相距不到六尺,而且夜黑風高,雖然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那麼細的銀針急速射來,誰還能看得清方向,躲掉被射中的命。
侯子雲本能的側臉一躲,隻覺得一絲涼風從臉皮上一掠而過。他沒有感覺到身上有任何異樣,就這麼輕易的躲過飛針了?他一點都不相信!
剛剛經過內力的比拚,侯子雲完全可以肯定那人絕對是個高手,而且也善使飛針暗器,不至於這麼近的距離都會失手。
那人要是有心射殺他的話,豈止隻發一針,這麼近的距離,隨便射出一把飛針,也能將侯子雲的臉紮成刺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