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神秘老者(1 / 2)

侯子雲自然不會像雷虎那般擔心。陸寒真要有害人之心的話,憑他的輕功在樹上的時候完全就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就算不射死,從那麼高的樹上摔下來也得殘廢。思量間,陸寒道了句“主人稍等。”便飛快跑進寨子裏去了。

夕陽的餘暉籠罩著這個與世隔絕的寨子,一片淡淡的昏黃色,偶爾有幾隻飛鳥停留在草屋之上懶懶地啄了兩啄,讓人似有一種歸家的感覺,隻是少了娘親喚兒回家吃飯的聲音和屋頂那道熟悉的炊煙。

侯子雲看著眼前這一副愜意安然的美景,鼻子酸溜溜的。曾經自己也擁有過無憂無慮的童年,可如今侯母病體怏怏,再無法下廚給他做最喜歡吃的酸梅魚,屋頂那道充滿家庭溫馨的炊煙再也看不到了。

就算功成名就又能怎樣,母親還是病臥在床,才跟朝思暮想的羽兮見了一麵就得奉旨迎娶北潢公主。他心裏不知何時,泛起了一陣憂傷。

不遠處,一位老者徐徐走來,身後跟著幾十人來到寨門。那老者身著一身灰色布衣,鶴發紅顏,兩眼笑眯眯地仔細打量著侯子雲手中的長槍,點點頭,客氣道:“可否叫兄弟使一番槍法看看。”

侯子雲毫不猶豫,心想正好讓他們看看自己的絕世槍法,以作威懾之用。便走到空地上,長槍揮舞,一步一點,兩步一進,作刺、作閃、做剳、作攔,槍法神速,攔拿之間,忽閃忽刺,腳法輕盈,攻守兼備,步步為營。

頃刻間,塵土飛揚,恰似那舞落的梨花,又似那蝶影隨風翻,癡癡纏纏,優美的身姿暗藏陣陣殺氣,殺氣之餘又帶著絲絲憐情。在昏黃的餘暉中,如是末路英雄懷抱美人,指點江山,豪情壯誌中不乏刻骨柔情。

眾人看得如癡如醉,這是殺敵致勝的招式,又是英姿颯爽的身法,也隻有侯子雲才能使出此等至高槍法。

那老者連連稱好,率領眾人跪了下去,對著長槍一陣膜拜,激動道:“槍神在世呀,我等族人在此苦苦守了一百多年,蒼有眼啊,我族將複興矣!”完,對著蒼又是幾叩首。

雷虎看得張大嘴巴,這鬼山發生的事情真的讓人意想不到。最開始陸寒想要暗中射殺他們,然後又稱侯子雲為主人,現在又冒出一個老者不顧尊嚴的對著長槍跪拜。真是莫名其妙,不過他現在倒是安心了,至少能夠確認這些人目前沒有敵意。

眾人扶起老者,恭恭敬敬地把侯子雲倆人迎請到寨子裏,馬上殺豬宰羊。剛黑下來,就在寨落平地之間大擺筵席,歡歌載舞,好不歡欣樂道。

這沉寂了上百年的寨子一時熱鬧非凡,族人可從沒有這麼歡快過,隻是那老者看著這一熱鬧場景,臉上突然略顯憂思,他恭請侯子雲到宗族祠堂裏,似有要事交代。

侯子雲踏入大廳,老者隨手關上木門,在祭台點上蠟燭香煙。眼前一副長槍畫像正正掛在牆上,沒有任何文字題旁,就是一張很古老的畫像,在歲月的塵埃中清清樸樸,獨具一格。

侯子雲此時想起陸寒告訴他每都要跪拜一副長槍畫像,又看看自己手中的長槍,那盤龍暗紋果真一模一樣,無絲毫分差,這著實令他很是不解。

老者看到他一臉疑惑的樣子,不急於解釋,反倒輕聲問侯子雲:“侯氏宗人現今可好?”

這一問,侯子雲臉上甚是難看,想起了侯父被殺,母親病弱,一時傷感至極,不知從何起。

這個寨落的人把他的長槍畫作圖像,當成信仰一樣供拜,又尊稱自己為主人。如此恭敬,這老者看著麵善和藹,就像自己的長輩一樣親切,應該不會有害人之心,他穩定一下情緒,道:“家父十年前被扣以違抗軍令之罪,已經……不在了,家母……身體一直不好。”

老者臉上若有所思,嘴裏喃喃道:“違抗軍令?侯家自祖上燕王為大雍國開疆拓土,立下赫赫戰功,隻有處斬別人的份,怎會被別人處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