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回來的時候,許域已經睡著了,不過在許母的訴說下,許父還是很興奮,跟建築隊的管事托了個詞,準備今天守著他的兒子。
下午,許域在許父的期待中醒了過來,這讓許父很激動,不過他表現的很克製。
“域兒!醒來了?”許父悄悄地對許母說道。許母微微點點頭,開心地看著有些激動的許父。
“爸!”許域噙著淚看著白發蒼蒼的老爸,記憶中的父母原本不是這個樣子,那個時候的父親硬朗看上去充滿活力,不是現在這個憔悴的農家的老漢,而母親的變化最大,幾乎沒有了以前的年輕痕跡,這都是怎麼了?是什麼讓他們變的如此?許域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淌了下來。
看著許域流淚,許母也是情不自禁的留下了淚水。
許域的話說的不流利,往往表達不了完整的意思,不過知子莫如父母,這絲毫阻礙不了這一家三口的對話,從父母的話中許域漸漸明白了自己昏迷這段時間裏發生在自己的事,得知自己竟被天降神雷劈成這個模樣的,而且已昏迷就是整整一年,這和那個神秘的聲音表達的意思相吻合,不過聽到被雷劈才讓自己變成這個模樣的時候,許域的內心禁不住的一跳,對這神秘仆人的來曆大為驚異。
父母的話裏總是跳著說的,往往說道自己身上的時候往往會留露出不自然的情形,聽著父母講著自己從省城是怎樣回來的,怎麼怎麼被醫生斷定是一輩子都不會醒過來,說道此處時許母情緒激動地開始咒罵起那些良心被狗吃了的醫生起來,如果不是那群黑心肝的庸醫自己的兒子早就醒了,也不至於等了整整一年。
許域的蘇醒給了這個家庭更多的希望,也讓村子裏樂的看熱鬧的人找到了一種消遣,每日來許域家門口“蹲點”的人漸漸地多了,不過在許域父母在許域醒後更加樂觀的態度的應對下,反倒是沒有給這個家庭帶來額外的痛苦。
當外麵的刺激不起作用,內在的因素會慢慢爆發。許域的生活起居在自己醒來後,忍著痛也不想麻煩自己的母親,所以他在父親的攙扶下坐起身子,但是當他看到自己的雙臂,以及掀開被子看到自己的雙腿時,許域愣住了!
纖悉的雙臂看不出任何的飽滿,枯萎的雙腿皺巴巴的縮在被子裏,許域看著自己的皮包骨頭的雙手,滿眼的不可思議!
“這是我自己嗎?”
眼睛裏有一次灌滿了淚水,許域記得自己不是個愛哭的男孩,可是現實給了自己難以想象的打擊,他不能接受。
遠處的許母看著流淚的兒子,哀歎了一次,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默默地卷起被子,為許域穿上鞋子,幫著許父讓許域坐在床榜上,抹去許域眼角的淚水,“兒啊!醒來了就好。”
許域木然地用力把自己的手臂搭到自己父親的脖子裏,示意父親架著自己出去,“媽,我想看看我自己!”。
許域的話讓許母遲疑了起來,許父也變得躊躇了,許域一瞧,得,心裏更加的失落,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自己身體的嚴重性。
“求求您……父親!”許域哽咽的哀求。
“好!不過你要把持住!”許父遲疑了半天,一發狠下了決心,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兒子醒都醒過來了,還有比以前更糟糕的嗎?沒有!許父心中如是說!
“不會!”許域抽抽鼻子,努力地表現出一副堅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