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達維原本還能和艾達尼亞說幾句話,可是精神領域的劇痛不是可以輕易消減的。
沒有結合伴侶陪在身邊,加上這等重創,艾達尼亞看著皇帝開始神遊迷離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對了。
希達維這是在瀕臨狂化的狀態了。
“艾達尼亞,快,給朕注射鎮定劑,還有教父……讓他不要過來了。”
“你醒醒吧,陛下,你就想一直不和楊赫相見嗎?真相也不告訴他?臣可以告訴您,如果您不能度過這次狂化發作,帝國混亂,楊赫也會死,你們是彼此之間的可能,陛下就要放棄嗎?”
希達維發出歇斯底裏的痛苦喘息聲,這種損傷讓他下意識地對自己進行自殘,艾達尼亞的確是高級哨兵不假,能拖得住皇帝一時,也不能長長久久地耗下去,急忙按鈴把醫療小組的人都叫了進來。
每次希達維狂化都和打仗一樣艱難,光是製住皇帝這一點,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禦醫們不是戰場上廝殺的人,哆哆嗦嗦拿著束縛帶想阻止,可是力量懸殊,根本就壓製不住,就連艾達尼亞臉上也被招呼了幾道血印子。
“你們的束縛帶都是紙糊的嗎?”艾達尼亞大公養尊處優,很少碰到過這種真正兵荒馬亂的情況,狂化狀態下的哨兵在力量、敏捷上都達到了極致,就是沒有了理智。
希達維剛才還在和艾達尼亞溫文爾雅的說話,轉過身的功夫就翻臉了,饒是大公這種等級的哨兵,也被希達維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大公即使臉上疼的厲害,也不好對皇帝陛下罵娘,衝著門外侍衛道:“楊赫到了嗎?我可真不想對陛下動粗啊!”
阿爾菲和楊赫抵達醫院,也沒想到遇上這樣的時候。希達維此時極富攻擊力,算是六親不認——血脈相連的那個親艾達尼亞大公都被撓了一臉血,更別提身虛體弱的那批禦醫了。
楊赫經常在醫院搭手,見怪不怪,就卷起袖子去幫忙,而阿爾菲,更有種出去一趟世界都變了的詭異之感:“大公殿下,希達維大人怎麼突然狂化了?”
艾達尼亞無奈道:“都這種時候了你還顧著什麼大人不大人的,皇帝陛下現在需要有人能幫助他。”他的話說得如此直白,艾達尼亞不信楊赫聽不懂,“楊赫閣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楊赫想起了希達維那時突如其來的表白和求愛,也是心裏動搖了幾分,即使他知道這種突然冒出來的想法非常荒誕:“你不會是想說,那個人就是我吧?裏麵的希達維大人是你們帝國的皇帝陛下?”
艾達尼亞匆匆道:“我就和你說兩件事,第一件事是安撫皇帝陛下的方法,他的名字叫斯提利科,不過由我們來喊他的名字是沒有用的,你的聲線是陛下熟悉的,你或許可以把陛下從狂化狀態裏喚醒。”
楊赫問:“那第二件事是什麼?”
艾達尼亞道:“你就是陛下失憶的愛人,雖然你可以不相信,但是事情緊急,你就當你自己是就行了,祝你好運。”
楊赫:“……”他沒來得及反抗就被艾達尼亞推進了病房裏。
阿爾菲也被大公此舉驚住:“大公殿下,您……陛下現在狂化了,楊赫閣下萬一受傷了怎麼辦?”
艾達尼亞:“楊赫如果受傷了,他不就得在陛下身邊了嗎?況且,我相信陛下和他之間的羈絆,陛下不會把楊赫怎麼樣的。帝國有那麼多的先例在,就算是出於本能,也從未有過哨兵殺死自己向導的事情發生,倒是無數向導把自己的哨兵從狂化狀態裏解救了出來。”
在楊赫心裏,希達維一直都是那種高高在上而氣度從容的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