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校門,就看到了他燦爛如花的笑,那笑幹淨得就像個孩子,又溫柔得如同春花細水。我假裝沒看見似的,繞到了離他較遠的方向,也不抬頭。
“我記得我出門時也沒穿隱身鬥篷啊,怎麼某人就看不見我了呢?”他狡黠的擺出一副納悶的樣子,半彎著腰,將臉貼向我麵前。
我向左躲開,他便向左;我向右躲開,他便也向右。
我忽而轉身,朝向教室的方向,他便一個健步又出現在我麵前,用白細的指尖挑起我的下巴。四目相對,我竟不敢再看他。因為那本還有一絲戲謔的眼神,在麵對我時,又突然轉為認真和熾烈。我從未見過他那樣咄咄逼人的眼神,好像整個世界都屬於他一般。
“怎麼?不敢看我?不會是看了我,怕自己愛上我吧?”他含著笑。
我感覺到周圍很多雙眼睛正注釋著我們。連忙用力推開他,以掩飾內心奇怪的羞澀感。
“別鬧了,這麼多人,你還能不能正常點兒?”
“哦,正常點兒啊,那好,媳婦請上車!”他一手拉起我,另一隻手拉開副駕駛車門。
什麼?媳婦?一股熱流瞬間撲向我的臉頰,我愣愣的站在車旁。
“快快快!別再耍小性子了,別人都看著呢。”他壞壞一笑,看我依然沒有反應,一個反手,便將我打橫抱起,塞進車裏。這麼多人,我不好亂踢亂踹,隻是手掐在他的腰間,狠狠地擰了一把,他疼得吱呀咧嘴,卻也隻好咬牙忍著,臉都憋得通紅。
車並沒有開向我們的公寓,而是相反的郊外。這條路,是剛來美國不久,我低穀期時,他常帶我散心的那段。四周是蒼蒼茫茫的荒草,每個日出日落,都美得格外絢爛,都說紅配綠是最老土的,但當紅豔豔的霞光綻開在蔥綠的地平線上,總是會讓人忘記所有壓力和煩惱。
通常,很少有人從這路過。他將車停穩,便狡黠的朝我抿嘴笑笑,夕陽的餘暉打在他的臉上,泛著光,依然是那樣好看。他還不忘做足了戲,用袖口抿抿嘴角,故意裝出低沉的嗓音,嚇唬我說:“剛才是哪個大膽的丫頭,居然敢掐我?”
我們相熟這麼久,我一向覺得自己就是真的了解他,也毫無理由的相信他,就算是誰傷害我,他也定然不會。
但我還是不忘配合,雙手合十在胸前:“大爺饒命,實在是不想再掐你了,不要逼我……”,說著,我便笑著,要開門跳下車,被他一把抓住,關了門,上了鎖。
“看你還往哪跑!不如說兩句好聽的,也許我高興了就放了你。”
“你這叫綁架你知道嗎?”我怒著鼻子,故意擺出認真的架勢,指著他的鼻頭。
“誒呦,還敢指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說著,他那白皙纖細的手指在我腰間不斷的揉捏,癢得我哈哈大笑,想要掰開他的手。
“今天,你不求饒,怕是放不過你嘍!”他也不顧我對他連踢帶打。
我實在被折磨得不行,突然心生一計,強忍住笑,雙手抱住頭,做出痛苦的表情。
他注視我的笑容瞬間凝住,消失,立即放開我,扶著我的肩頭,滿臉擔憂的問:“怎麼啦?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