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打擊使秋菊一連在家躺了二十多天也不見好轉,也不知哪兒氣壞了,渾身無力,一起**就頭暈,就像是得了重傷寒似的。藥吃了一大堆,孩子們買的補品也吃了好多也沒有起色,氣的秋菊躺在炕上不住嘴的咒罵那下毒的人。
秋菊的病情也急壞了友文。本來他想帶秋菊上大醫院看看的,可是秋菊死活不肯去,沒法子,他隻好逢人就打聽有沒有什麼偏方可以治好秋菊這種病,可是好幾天了也沒打聽到,於是他一邊起早貪黑的領著彩霞和請了半個月假的曉東急三火四地把地裏的東西和樹上的蘋果弄回家,一邊請人幫著打聽些,你別說,到莊稼快收完的時候,還真讓他打聽到了,那是周江二嬸從娘家打聽來的好消息,說是離村有七八十裏路的河西村有個老中醫專治疑難雜症,聽說,所有的方子都是祖傳的呢,許多難治的病經他手都治好了。
知道的第二天,友文便迫不及待的坐上了去河西村的公共汽車,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顛簸,終於到了村口,正好看見村裏走出來一個挑著大糞的六十多歲的老頭,友文也不顧那大糞的騷臭味急忙上前詢問那老中醫的住處,老頭也不說話,往不遠處的一座孤零零的三合院一指,算是回答了。感情這老頭也是被那臭味頂的不敢張口吧!指完後也不停休,好像是怕熏壞友文似的,一眨眼功夫走出老遠。
友文順著老者所指的方向來到了老中醫的家,街門敞開著,一眼就看見院裏的一切,隻見四間正房的兩邊各向前延伸出兩間平房,使得小院顯得有些幽靜而狹長,但不大的小院被清掃的幹幹淨淨,連一顆雜草也沒有。友文叩了叩門,問了聲,家裏有人嗎?
立刻,屋裏走出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約莫七十來歲的模樣,頭發胡須全白了,身體很廋削,不過精神卻很好,特別是那雙深陷在滿是褶皺的眼皮底下灼灼發光的小眼睛,給人一種睿智的感覺。
這就是那位神奇的老中醫。進了屋,寒暄了幾句,友文直奔主題,把秋菊的病情及得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說與老中醫聽。老中醫蹙著眉聽完友文的描敘,那滿是老年斑的臉頰上神情凝重,好久才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友文見了,忙問:“有方子了嗎?醫生。”
老中醫捋著白胡子,沉吟一下才說:“嗯,這種病因氣而生,所以用普通藥物治療效很慢,我想了一個方子你回家試一試,不過這個方子的藥引聽了會有些不爽…”
“沒事的,醫生,隻要能治好我老婆的病,用什麼都無所謂!”見醫生有些遲疑,友文忙不迭的說,像是說晚了老中醫會改變主意似的。
“好,看來你也是個性情中人,那我也就直話直說,這個方子就是用土廁所邊上石塊上的陳年尿堿對著溫開水服用,一天兩次,早晚空腹,也許會根治。”
“謝謝醫生!謝謝!”得到了方子,友文那一直愁著的臉也舒展開了,他趕緊從中山服口袋裏掏出了二百塊錢就往老中醫手裏邊塞,老中醫一邊推辭一邊說:“這個方子還不知好用不好用,隻是我祖上流傳下來的,以前用沒用過我不知道,反正我這輩還從沒有人用過,我怎能收你的錢?再說了,我也是看你麵善才說出此方的,這個錢你就別和我爭來爭去的了,留著回家買點補品給你老婆補補身子,啊。”
“這怎麼可以呢?”麵對這麼好的醫生,友文擎著那錢一時不知所措。
“這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醫者善也!從職業道德上講行醫本就是為了積德,再說了我告訴你的方子也不用我的材料。”老中醫微笑著說到這裏後那臉變得嚴肅起來:“不過我行醫有個規矩,我相信你一定會遵守的…”
“什麼規矩您盡管說!”沒等醫生說完,友文就及不可待的說。
“嗯,那就是對於善者從不收錢,但是條件是:病好後必須回個信告知一下!這樣子就算是幫了我的忙了。”老醫生一口氣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