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薑姍杉的年紀出乎自己的意料,但李清做了七八年的衙役,什麼場麵沒見過,很快就恢複平靜。
“可有狀紙?”
“給。”李清的問話一出口,薑姍杉立即雙手呈上狀紙。
“稍等!”接過狀紙,李清沉聲說道,看到薑姍杉點頭,才拿著狀紙轉身進了縣衙。
李清進去沒多久,就從縣衙內傳來威嚴的‘威武’聲和廷杖敲打在地麵的聲音。
“傳原告薑姍杉上堂——”聽到自己的名字,薑姍杉抬腳就要往裏麵走,卻被譚嬤嬤給拉住。
薑姍杉不解地看著拉住她的譚嬤嬤:“奶娘?”
“小姐,老奴陪你一起進去吧。”雖然今天的小姐跟昨天的小姐不一樣了,但這裏可是公堂,小姐從小到大都沒有經曆過這樣嚴肅的場麵,譚嬤嬤怕薑姍杉應付不了。
看到譚嬤嬤眼中的擔憂,薑姍杉笑了:“奶娘,沒事,是我靠他們。”說著,瞄了眼一旁被人押著的紅梅和沈二柱。
“小姐,真的不怕嗎?”雖然薑姍杉笑得很自信,但譚嬤嬤還是不大放心。
“不怕,奶娘放心吧,我要進去了,讓縣太爺等久了不好。”輕輕拉下譚嬤嬤的手,薑姍杉抬頭挺胸地踏進縣衙大門。
一走進縣衙大門,就能看到正對麵的公堂的情形。
公堂左右兩邊各站著四名手執廷仗的衙役,公堂的正中間,身著七品官服的柳仕元端坐在書桌後麵,柳仕元的左手邊站著一名長相斯文的年輕人,看穿著,薑姍杉推斷,那年輕人估計是柳仕元的師爺。
李清則是站在柳仕元的右手邊。
走到大堂中央,薑姍杉學著前世在電視上看到的,朝上座的柳仕元行禮:“民女薑姍杉參見縣太爺。”雖然知道古人迂腐,但薑姍杉還是無法給柳仕元下跪,但她現在是來告狀的,身份又比柳仕元低,不跪又不行,所以薑姍杉就折中了一個,單膝下跪,這個已經是她的極限了,現在她隻希望柳仕元不是那小心眼的人。
薑姍杉剛這樣一想,堂上忽然響起重重的驚堂木的聲意,薑姍杉被嚇了一跳,整個人都給跪了下來,好了,這下不想跪也給跪了,那就好好跪著吧。
見薑姍杉已經跪下,李清才又高喊:“帶被告紅梅和沈二柱上堂——”
原告和被告,薑姍杉在狀紙裏已經寫的清清楚楚,她現在很慶幸前世的自己出身中醫世家,從小就被長輩嚴格要求,小小年紀就開始學習書法。
而薑姍杉寫的狀紙很是讓師爺震驚,做了五年的師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簡潔,又清晰明朗的狀紙,不但在狀紙上清楚交代了誰是原告,誰是被告,就連內容也寫得清楚楚,省了他們再尋問一遍誰是原告,誰是被告,狀告的內容。
看完狀紙,他們隻需要原告提供證據證實被告的罪行,就能宣判了,真的省事很多。
最讓師爺震驚的是,這一張狀紙還是出自一名十三歲的女娃之手。
就連青陽縣有名的狀師易行師寫的狀紙,也沒有這名女娃寫得這麼簡潔清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