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閉症,又稱孤獨症。患其症對自己身邊的任何事情都不聞不問,一聲把自己關閉在自己的世界裏,形成一個無法突破“繭”。
“難怪.。。”蕭羽一邊看,一邊嘀咕,“但是.。為什麼大家都無視她呢?”這個問題,才是蕭羽一直想不通的。
蕭羽並沒有多想,隻是晃晃悠悠地走進自己的房間。這時的朽兔,安安靜靜的趴在床上,一動不動。朽兔的呼吸聲很均勻,蕭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鼻血又從鼻孔噴薄而出。這是第n次見到蘿莉就噴鼻血了,蕭羽一不小心打翻了床頭櫃上的杯子,鼻血染紅了杯子的碎片。蕭羽看著碎片中的自己,又想起剛才所看見的朽兔的容貌。頓時愣住了,朽兔睡覺時的樣子,很像他小時候見過的某個人的睡相。
蕭羽又開始頭疼,朽兔終於被吵醒了。她右手仍攥著拿著粉色兔子布娃娃的右耳朵,左手揉著惺忪的睡眼。
蕭羽抬頭望望朽兔,頭更加的疼痛。他越發努力靠那些零散的記憶努力想起些什麼,頭就越發的痛。朽兔爬下床,左手放在蕭羽額頭上,閉上眼睛。蕭羽也閉上了眼,大腦恢複正常,零散的記憶拚湊在一起..
“阿羽,阿羽.。。”天下著大雨,父親和母親撐著雨傘,走在泥濘的大路上,呼喊著兒子的名字。
一位年過花甲的老太太的小攤旁,靜靜的躺著虛脫的男孩。老太太心地很好,但無兒無女。她憐惜地用自己軟塌塌的雙手,把男孩抱到自己的小攤中,給男孩喂了幾勺水。男孩的呼吸聲很急促,大概是雨淋多了,發高燒了。老太太用粗糙的手掌,放在男孩的額頭上,感受到男孩確實是發高燒了。匆匆忙忙地收起攤子,把男孩抱到醫院治療。
“阿羽.阿羽你在哪?別嚇爸爸啊!你要是.。要是.。”父親喊到一半,心髒病突發。母親慌慌張張地翻著父親的口袋,尋找父親隨身貼帶的藥物。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父親漸漸倒下,安安靜靜地躺在大路中,臨走前還對兒子念念不忘,輕輕說了句:“阿羽.。”
一切都晚了,母親仍不肯相信事實,用自己纖細的身子,一步一個腳印地扛著父親前往醫院。很顯然,她在翻藥的過程中也曾尋找過手機,可正巧,他們兩人的手機都沒帶。
老太太與母親擦肩而過,母親並無發覺,隻想盡快救回父親。在那以後,男孩的記憶因為發高燒而零零散散,以前的事,多半已經忘了。那張照片,是老太太用男孩胸前的羽毛狀銀項鏈裏的小照片放大而成。
蕭羽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朽兔站在他床邊,麵無表情。
“你照顧了我一晚上?”蕭羽穿好衣服,對朽兔說。
朽兔沒有回答,她不喜歡與這世界的任何生物交談。蕭羽沒有追究下去,隻覺得朽兔很特別,和別的自閉症兒童不一樣。而且,“朽兔”這個名字蕭羽小時候似乎聽過,又似乎沒聽過。其實蕭羽並不知道自己的原名叫什麼。“蕭羽”這個名字是收養他的老太太給他取的。老太太姓蕭,她第一眼看見蕭羽的羽毛狀銀項鏈,就決定了這孩子的名字——羽。
“朽兔,你有哥哥嗎?”蕭羽摸摸朽兔的頭,低聲說。
朽兔沒回答,取下銀項鏈,翻開翻蓋,隻有姐姐和她。但周圍有很多空白處,似乎被人消除了,為了隱瞞些什麼。蕭羽凝望著相片中的人,仔細地打量了一遍,搖搖頭,低聲歎了口氣。
蕭羽洗漱完畢,又幫朽兔打扮了一番,等著朽兔把早餐吃完。
“朽兔,早餐吃完了嗎?今天我也要考試啊!”中考分為兩天,蕭羽怨聲載道。
朽兔仍慢吞吞地啃著饅頭,爬下椅子。
“朽兔,坐好了啊!”蕭羽強行將朽兔抱到自行車後座上,一腳踩下腳踏板,直奔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