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十九、親近的報償(1 / 2)

他一轉身,好不緊張。夏宛正探出身子偷偷往外瞧,一副鬼鬼祟祟的嬌俏樣子,可以斷定她什麼也沒看見。

“你在監視我嗎?”他假裝生氣。

“哎,你把陳菲弄哪兒去了?”

“什麼叫我把她弄哪兒去了?腿長在她身上,她要去哪兒我拉得住嗎?”

她明淨的眼眸在審問他:“你到底要誰,搞清楚了沒有?”

“我當然要你了!”他更加迷戀起她來。

“你的嘴怎麼了?哎呀,有血。”她摸摸他的嘴角。夏宛的舉動很奇怪,非常鄭重,無以割舍地撫摸著,之後輕輕吻了吻他的傷處。她第一次這麼主動,像在做新生兒的洗禮,仿佛凝結著所有愛的情懷。

“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比我還不知道害臊!”

“你哪裏不像個不三不四的人?怎麼骨頭裏都壞了!”她轉身要回去,手卻還被緊緊地握著。

“你是要進去找他,還是留下來陪我?”不知道為什麼,路豪的出現很讓他擔憂,好像這會給他造成什麼威脅。

“他幫了我哎!你不僅沒感謝他,還像打翻了醋缸似的。我就去陪他!”她把個“陪”字提得很高。

這回江景晨不依了,拉下臉,拽著她就走:“你去呀!還由得你了。”

夏宛幾乎是跑著才跟上他的腳步,不管說什麼他都不回答,似乎是真的生氣了。開房門的工夫她才顧得上喘口氣,剛脫掉鞋子就被他攔腰抱了起來。他將她扛到屋中,歪歪扭扭地放在沙發的靠墊上。

“幹嗎?”她歪得很難舒服,卻沉浸在他的愛意裏。

“你說呢?”他有些霸道地講完,就釋放了所有的克製,釋放了所有的感情,也幾乎是釋放了骨子裏的野性,帶她進入了隻有彼此的溫存世界。夏宛想她自己是瘋了,但這個念頭轉眼被柔情蜜意消磨掉了。那是什麼呢?反正從來沒有過,她不是從來也沒有這樣戀愛過嗎?跟愛的人在一起就是這樣的。她迷迷醉醉,那些思想都不成為思想,而是新鮮的體驗所引起的敏銳。

她的眼神變了,是孩子做錯事時的慌張和害怕,以及對他全部的信賴和依戀,而這些都無疑勾起了男人更深的向往。他所沉溺的不再隻是身體的衝動,而是伴隨著靈魂的愉悅,如同灼熱的岩漿,任憑什麼都阻止不了。

“快走開,你這個壞家夥!”她突然咯咯笑起來,無論如何也不要繼續下去。

他想她會喜歡的。於是,他控製了她的頭,然後毫無顧慮地親吻下去。然而,身體的敏感叫她抗拒,她開始哀求:“別這樣,我不要。”但是愛衝昏了頭腦,他管不了這個,他著了魔似的,想起那個約好上床的女人,惡意地笑了笑。他摁住她礙事的手,聽不到她的乞求裏夾雜著的哭泣,而把她身體的僵硬當作青澀,迫不及待地去卸下最後的防備。他意想不到,他所做的一切已經引起了她對噩夢的回憶。

“晨哥哥,你不要這樣,小宛不想這樣!”

“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喜歡你!”

一旦有了決口,恐懼之洪水便泛濫成災,衝毀了愛築起的城堡。她用弱小的拳頭開始捶打他的胸膛,捶打他的頭,但是他更粗魯了。他被愛灼燒而失去了所有的矜持,衝動如同魔鬼,他那雙有力的手無法停止,它們揪開了她的扣子,越來越放肆。這一回,她像被逼上絕路,斷然如同勇士,給了他的臉狠狠的一擊,那一刻她把他當成了籠罩在夢魘裏那個揮之不去的魔鬼。

時間突然定格,他們麵麵相對,都傻眼了。江景晨揉了揉被打痛的臉,惱火地瞪著她。她未作任何停留,赤腳跳下沙發,火速扣好衣服。

江景晨攔腰將她抓回:“你不愛我嗎?你給我說清楚!”

“你放手,放手啊。”夏宛一心想著逃,用沙啞的聲音恐嚇他,一邊亂踢亂打,發瘋似的掐他的手,在掙脫的時候回頭給了他一個耳光。

“你瘋了嗎?你口口聲聲說為我失去了一切,我原來不值得你愛還是你發現了更值得你愛的人?”他吼道。

如同炮火硝煙裏的人聽到召喚再回頭看一看,又像一個夢遊的人全不自知。夏宛撿起門裏的鞋子,抬起那霜打一樣的臉,用飽受不幸的目光再瞄了他一眼,之後拉開門狼狽逃走了。剩下江景晨跌倒在沙發上,發出一聲聲冷笑。不久,餘婷走進房中站在麵前,他置若罔聞。

回到宿舍,吵鬧漸漸使夏宛清醒過來。

都做了些什麼?她捂著臉,不斷地問自己,腦子裏亂成一片。要失去他了嗎?好幾次從夢中驚醒,她這樣問自己,不想麵對一切的一切。可是她該逃到哪裏去?這完全是因為自己的缺陷和任性。

有那麼一陣子她簡直認定他看清了,已經不會再愛她了,因為自己的粗俗磨滅了在他心裏美好的影子。現在一切都沒有了!她不停地搖頭,還是要逃避。她的頭空白而麻木,她的心隻是重重的,如同裝滿了水的水桶。黑夜靜得仿佛不是現實,而是到了某個抽象的空洞裏。她就那樣抱著雙膝,咬著手背,一直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