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風聽到聲音,回過頭來,見是霽月兒,嬌嬌怯怯地站在月光下,眼波盈盈地望著他。淳於風輕皺眉頭,問道:“你身子剛好,這麼晚了怎麼不歇息?跑出來做什麼?”
霽月兒肩頭一縮,有些怯怯地說道:“王爺,您天天為國事操勞,不曾好好吃東西,妾身準備了些酒菜,王爺多少用點吧!”
淳於風本想拒絕,但那日霽月兒的救命之恩在前,今日又言辭懇切,想了想,便點了點頭。霽月兒頓時眉開眼笑,雀躍地拉著淳於風回到她的房裏。
桌子上都是些他愛吃的小菜,霽月兒扶他坐下,倒了一杯酒水,遞給他,又為他挾了菜,有些期待地望著他吃進口裏,問道:“好不好吃?”
淳於風嚐了一口,笑著點點頭,“這是你自己做的嗎?好吃!”
霽月兒一聽,有些歡喜又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又為他挾了菜,笑道:“要是好吃,王爺就多吃點!”
淳於風點了點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這酒入口清甜甘冽,但後勁卻又有些辛辣,不禁讚道:“好酒!”
霽月兒見他稱讚,又為他斟了酒,淳於風又一口飲盡,瞥見霽月兒手裏的酒壺,奪了過來,邪邪一笑,卻有些苦澀,咕咕咚咚地仰頭灌著,轉眼間,便喝了個精光,皺了皺眉,看看空空的酒壺,“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冷聲道:“再拿一壺來!”霽月兒不敢違抗,便又拿了一壺,淳於風劈手奪過,又一仰頭,將酒全部倒進腹中。
“啪!”他一喝完,又將酒壺摔了出去,咚地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霽月兒嚇了一跳,忙走上前去,扶起淳於風,柔聲喊道:“王爺,王爺?”
淳於風鼻子輕輕哼了一聲,睜開眼看來,隻見一雙淚眸盈盈地看著他,恍惚之間,卻似許若站在眼前。“女人?”淳於風有些顫抖地伸出手來,輕輕撫上女子的臉,柔聲問道:“真的是你嗎?”
女子眼眸一暗,仍是扶著他走向床塌,男人卻渾身顫抖,捧著女子的臉,輕聲說道:“若兒?我的若兒,真的是你……若兒,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本王……本王好想你!”男人說著,夜眸中竟凝了水汽,滴落到女子臉上。
女子渾身一顫,淚水奪眶而出,男人一見,慌了手腳,急急問道:“若兒?若兒?你怎麼了?若兒不哭……本王……本王絕不會再那樣了!若兒……別哭!”男人一邊溫柔的聲音,像春風一般觸到心底,又輕輕地將女子的淚珠一顆一顆吻了去。
房室內漸漸升溫,床第間不時傳出曖昧的聲音,男人溫柔地撫觸著女人,沉醉中口裏歡喜地喊著:“女人,若兒……”身下的女人不住地顫抖,眼中淚水卻流個不停,嬌聲喊道:“王爺!”男人溫柔一笑,如沐春風,“叫我風!”“風!”女人聽話地喊著,男人聽聞,渾身一顫,低了頭,細吻似雨點般的落下,“若兒,若兒……”
清晨的陽光很是柔和,透過樹蔭,密密地散在女子的臉上。清風拂麵,女子望著不遠處,微微一笑,又有些苦澀地低了頭去。恍恍惚惚地走到水邊來,掠了掠發,望著水中自己如花麵容,卻眉頭輕蹙,神情似怨似哀。她又輕輕地蹲了下來,手指輕觸水麵,圈圈波紋蕩漾開來,麵容隨即模糊不清。女子輕輕歎了一口氣,自己的希冀,或許就像這水中倒影一般,似夢似幻,似是觸手可及,但隻要輕輕一觸,便消逝不見。一聲一聲的“若兒”依然回響在她耳畔,女子心似刀絞,緊緊地咬了唇,拚命忍著淚水,擠出一抹微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