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兒,你在說什麼?你的世界?一夫一妻?你知道本王不能休了她們,可是,本王可以答應,以後再不納妾,隻寵你一人!”
許若忍不住笑了,“王爺,你既然不明白,那我也不再說什麼了,還請王爺能夠冷靜想一想,我先走了。”說完,也不理他,徑自往外走去。剛走幾步,頸後突然一陣酥麻,軟軟地倒在男人懷裏。
“這樣就想走?想明目張膽的給本王出牆?門兒都沒有!”
聽雪樓裏,梅芊芊瑟瑟地縮在床角,一雙美目驚恐地看著一臉冷冽的男人。男人依舊斜椅在椅子上,嘴角勾起一絲冷酷的笑意,看著麵前的假小子。
“君兒,這次該怎麼罰你?”男人嘻嘻笑道。
君兒渾身一顫,跪在地上,道:“杖責五十!”
雲霜點了點頭,笑道:“既然如此,君兒去找執法大人領吧!”
君兒道:“是!”冷冷站起身來,淒然一笑,也不看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雲霜依舊笑嘻嘻地看著她走出去,一隻手揮了揮,“君兒早去早回啊!”另一隻手卻狠狠地握著把手,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女子的身影,不經意間閃過一絲痛色。
等女子走得再也瞧不見了,雲霜回過頭來,勾唇一笑:“芊芊,來陪本公子喝兩杯。”
梅芊芊愣愣地看了看眼前的男子,男子依舊笑得風流倜儻,與剛才判若兩人。她硬硬地擠出一絲笑來,勉強保持著柔媚的姿態走了過去,坐在他的對麵,剛要拿起酒壺,卻被雲霜一把搶了過去。
一絲邪氣從男子嘴角泄出,男子醇厚的聲音,輕輕地哄著:“來,張開嘴!”
梅芊芊美目閃過一絲驚慌,愣愣地看著雲霜,臉上依舊是迷人的笑容,一隻手卻伸了過來,抓住她的下頜,將壺嘴對著她的小嘴,往裏灌著。女子掙脫不開,又吞咽不及,頓時嗆住,酒水從口鼻裏嗆了出來,眼睛也辣得流淚,極是狼狽。
男子哈哈一笑,繼續往女子口裏倒著酒,絲毫不理女子痛苦之狀,將一壺酒全數倒入女子口中,“嘭”的一聲,摔了酒壺,放開女子,女子頹然倒地,口裏,眼裏,鼻子裏,全是眼淚鼻涕酒水,身上也灑滿了酒,弄得極是狼狽,委頓在地上,也不敢哭泣,隻瞪著一雙美目,楚楚可憐地抬起頭來,看著雲霜。
雲霜走過去,粗魯地將她拉起來,笑道:“芊芊,本公子的酒可好喝?”說完,也不理她,哈哈大笑坐在另一邊椅子上,冷冷說道:“芊芊,給本公子撫上一曲,可好?”
梅芊芊坐在地上,動也不動地看著他,男子依舊麵如冠玉,風流瀟灑,可是,卻再也掩不住他修羅般的本性,多情種子?梅芊芊黯然一笑,多情亦是無情吧。冷冷地笑了笑,依舊嫋嫋婷婷地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問道:“公子可曾喜歡過芊芊?”
雲霜一愣,繼而嗤鼻一笑,“本公子見到美人都喜歡!芊芊這樣的妙人兒,本公子自然是喜歡的。”
梅芊芊也不回頭,道:“是啊,公子什麼樣的美人都喜歡,但說穿了,就是都不喜歡吧!公子看似多情,但其實最是無情,可是卻讓芊芊過了一段最快樂的時日,今日公子既已如此對待芊芊,想必連那一絲喜歡也消失怠盡了。也罷,芊芊就當我愛的那個雲公子死掉了吧,從今以後,我便不再撫琴。”
雲霜有些怔怔地望著她,不明所以,一抹不悅從眼底升起,梅芊芊看也不看,燦然一笑,“公子,你知道什麼叫愛嗎?其實,我也不知,隻是公子給了我一個夢,現在卻又親手打碎了它,那麼,就讓我和我的夢一起碎了吧!”說完,竟微微一笑,嫵媚至極,忽然抱起焦尾,身子翩然一躍,竟從窗子裏跳了下去。
“芊芊?”雲霜目瞪口呆,急急跑到窗前,卻隻見到女子如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跌在地上,濺起滿地血花。雲霜頓時愕然,亦從窗子裏躍了下去,落在女子旁邊,雙手顫抖地摟起女子破碎的身體。
女子臉上帶著一絲笑容,雙眸美麗而又邪氣地直直望進他的雙眼,仿佛要看到他的內心深處,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不忍再看,伸手將女子眼睛合上,抱起她,愣愣地往外走著,也不理路人驚愕的眼光,他的眼睛忽然一陣酸熱,這些年,與他有過露水之情的女子中,事後癡癡纏纏的人兒不少,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是常見戲碼,他以為她自詡賣藝不賣身,隻不過是故作清高,他以為,她與他亦是如此。
什麼叫錯愛?什麼叫癡情?女人大都是癡傻的,很容易陷入男人為她編織的夢境裏,在這個夢裏,他就是她的全世界,可是,夢碎以後,她的世界就坍塌了,這時女人又該何去何從?
梅芊芊,我欠你一個來世。
男人的熱淚滴滴落下,滴在女人平靜的笑容上,一切都已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