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兒撫著他的肩膀,柔聲道:“王爺別怕,我相信王妃姐姐吉人自有天相的!”
兩人守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霽月兒睜開眼來,看見淳於風雙眼通紅,深深內陷,下巴處胡碴從生,才過了一夜,他竟憔悴如斯,雙目無神,愣愣地看著床上的女人。
“王爺!你快看!”霽月兒驚呼一聲,指著床上的許若。
淳於風眼睛有些發澀,聽到霽月兒的呼聲,揉了揉眼睛,借著外麵的陽光,定睛一看,頓時嚇得愣在那裏。過了半晌,才聽到男人又驚又懼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
女人的臉上竟起了一層細細的絨毛。
淳於風嚇了一跳,連忙翻開她的衣領,她的頸上,也與臉上一樣,男人又抹開她的袖子,扯開她的衣服,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她怎麼會這樣?
男人頹然倒地,眼裏竟滾出了熱淚。
“王爺,王妃是不是……要變成怪物了?”霽月兒小心地問道。
“住口!”淳於風大喝,指著門口,“滾出去!”
“膽敢再胡言亂語,本王拔了你的舌頭!”
霽月兒被他嚇了一跳,眼見他渾身戾氣,也不敢吭聲,隻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委委屈屈地走了。
男人心痛地看著床上的女人,她全身,都長了細細的一層絨毛,微微泛著灰黑色。男人心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她要死了嗎?
不,絕不可能!女人,你不許死!你快醒過來,無論惹到了什麼東西,本王都替你擺平!
風府另外一間廂房裏,一身紅衣的女人驚異地喊道:“什麼?她昏迷不醒?身上竟然還長了一層絨毛?”
“噓!姐姐,我剛無意中聽到上房裏的伺候的丫環們說的,王爺不讓人往外說呢!”霽月兒淚眸閃動,狀似擔憂,“王妃姐姐剛剛回來,怎麼就遇上了這等邪事呢?”
“哼!興許是在外麵碰得男人多了,不小心碰了什麼蛇精鼠怪吧!”傅琴兒很是幸災樂禍,“她不是懷孕了嗎?誰知道她到時會生下什麼妖孽來!”
“姐姐!”霽月兒推了推她,使了個眼色,“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沒看見王爺,自從王妃回來,便將我們倆個人全給忘了!”
“哼!”傅琴兒紅袖一甩,她心裏清楚,王爺自從到了上原,便再也沒有搭理過她,倒是霽月兒,竟得了一次寵幸,不知道,她有沒有懷孕?傅琴兒心裏想著,狀似不經意地瞟了一眼霽月兒的小腹,看似平平,不像是有異樣。
霽月兒瞅見她的動作,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又很快隱了去,柔聲道:“琴兒姐姐也不必動怒,王妃姐姐此時遇險,我們斷不可再去給王爺添麻煩,得替王爺分憂才是!”
傅琴兒冷哼一聲,陰笑道:“月兒妹妹說的很對,我們……要為王爺分憂才是!”
風府裏這兩天很是熱鬧,道士和尚一批一批的來,又一個一個灰頭土臉的滾了出去。
許若躺了兩三天,仍是不見醒來,身上的絨毛卻越長越多,毛色,越來越像老鼠毛,看著讓人一陣毛骨悚然。府裏的丫環多都不敢往那屋裏進去了。隻有淳於風終於守在床前,不曾離去。
若兒,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絕不會再弄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