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風昏迷了幾天,錢鈞和碧荷還未回來,許若一邊托人去找夜宸,一邊管理著府中大小事物,幾日下來,便形影憔悴,再加上大著肚子,開始腰酸背痛起來。她卻不敢有絲毫鬆懈,苦苦撐著。
傅琴兒被人放了出來,跑到淳於風房內,一見淳於風躺在那裏,便要開始痛哭流涕,許若心煩,冷冷喝道:“下去!”
傅琴兒陰毒地看了她一眼,陰陽怪氣地笑道:“喲,王妃姐姐,您這是什麼意思?妹妹看您大著肚子,還要管著整個風府,心裏擔憂,特意跑來看看,姐姐怎麼這樣跟妹妹說話呢!”
許若不耐地瞪了她一眼,道:“你跑來哭什麼哭?王爺還沒死呢!”
傅琴兒故作驚訝地呼了一聲:“哎呀!姐姐,您這說的是什麼話?妹妹當然知道王爺沒死,可是妹妹是心疼王爺,不免有些情不自禁!姐姐自己不心疼王爺也就算了,還要在這兒指手劃腳的,妹妹想問一句,這王府究竟是您的,還是王爺的?”
“放肆!”許若一拍桌子,冷聲道:“我是這王府的王妃,你算個什麼東西?我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來指手劃腳了?”
傅琴兒掩嘴一笑,身子顫了顫,道:“姐姐,您這樣說就不對了,妹妹也是好意提醒姐姐嘛,姐姐不領情就算了,怎麼這樣說妹妹呢?”
許若站起來,冷冷地盯著她,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傅琴兒一見她的眼睛,頓時往後麵縮了縮,心裏卻道,你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我還怕你不成,想到此處,仍舊不怕死的站在那裏。
“來人!”許若冷聲道。
外麵侍衛立刻進來,道:“王妃有何吩咐?”
許若冷冷地看著傅琴兒,道:“將琴夫人給我請回房,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她踏出房門半步!若膽敢再跑出來,拖出去亂棍打死!”
傅琴兒冷冷一笑,輕蔑地看著許若道:“我就不信,你真敢把我怎麼樣?哼!”
許若淡淡一笑,“若是不信,大可一試!”說完,定定地看著她。
傅琴兒一接到她的目光,心裏不由得一顫,到底是有些怯懦了,冷哼一聲,被兩個侍衛帶了下去。
頓了一頓,許若又道:“誰把她放出來的!將人給我找到,重責二十大板,扔出風府!”
“是!”
處理完傅琴兒,許若歎了口氣,準備回房,腦袋卻一陣發暈,連忙扶住門檻。大夫從裏麵診治完淳於風,從裏麵走出來,看到許若很是虛弱,連忙走過去道:“王妃,老夫幫您看看吧!”
許若剛想拒絕,又想到腹中胎兒,便伸出手來,笑道:“有勞大夫了!”
老大夫詳診了片刻道:“王妃,您最近身子過度勞累,若再不好好休息,可能會導致早產,若是早產,對您自己的身體,危機極大啊!老夫這裏開些安神補胎的藥,王妃好生調理一下吧!”
許若點頭謝過,那大夫便又急匆匆地跑去開藥了。
許若哪裏有時間去調理?好在何知府說話算話,送來一些克毒良藥,但也隻是治標不治本,隻能遏住毒性,淳於風卻無法醒來。好在傅琴兒不敢再出來鬧騰,乖乖呆在房裏。此時夜宸還未找到,錢鈞還未歸來,徐子言也去了蒼狼,許若一天一天捱著,倒也過得去。然而過了兩天,京城卻來了聖旨。
許若跪在地上,有些呆愣。直到那宣旨的太監不耐地催著她:“風王妃,請接旨吧!”
她才呆呆地抬起頭來,接下那份沉重的聖旨。
直到所有的人都散了,她隻呆呆地看著那黃色綢卷上的字,仍是有些不敢置信: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風王爺妄動黃河,挖出護水神龍,後又將其殺死,本應處死,但念在治水有功,特剝去其爵位,貶為庶民,全家盡數發配邊疆,黃河事物一切交由太子掌管,欽此!
屋漏偏逢連陰雨!
許若心裏明白,眼下風王爺的工程都已經啟動,太子過來,無疑是撿了份現成的功勞,但聖旨已發,她該如何才能救了淳於風呢?這黃河是他的心血,她不能就這樣白白的讓出去。或許,她該聽從張攬嶽的建議。
她正在著急時,錢鈞和碧荷風塵仆仆地回來了,對她說道:“王府的事情,我們已經聽說了,眼下,先救了王爺,其它的,容後再想辦法!”
碧荷看到許若憔悴的樣子,鼻子一酸,忍不住流了淚道:“都是奴婢不好,該留下來陪著王妃的!”
許若拉著她的手道:“這不關你的事,事情該來的總是要來,一切等救好了王爺再說吧!”
兩人點點頭,正說著,夜宸也來了。
許若急忙帶他去看了淳於風,夜宸看了片刻,道:“這蛇毒短時間內不會致命,但時間久了,必會損傷頭腦,輕者失憶,重者可能失去心智!”
許若腿膝一陣酸軟,差點要倒了下去,幸虧碧荷及時扶住,顫聲問道:“可有救治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