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坐在臨窗的位置雙手托腮,身旁小丫環嘰嘰喳喳的聲音完全沒影響到她的走神,思緒早不知飄到哪兒去了。
她到這個陌生的大陸已經兩個月的時間了,這兩個月來她沒有傷心沒有失落更沒有害怕,有的隻是如釋重負的輕鬆有對未來的憧憬還有重生的喜悅。
前世的她剛出生就注定要背負太多的責任和義務。出生在軍政世家的她,打從娘胎裏聽到最多的就是她是軍人的女兒,她的出生就是為了國家,為了黨為了人民。她很想對他們說這些都不是她的責任,她隻是軍人的女兒隻是個孩子,隻想過普通人的生活,不要把他們的思想強加到她的身上,可是他們連開口反駁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一出生就跟爺爺一起生活,一年都見不到父母一麵。身為前軍委高官的爺爺對她的教育更是嚴厲到苛刻的地步,小時候她想像其它女孩子那樣學舞蹈,爺爺讓她去學武術;她想學畫畫,爺爺讓她學書法;她想學鋼琴,爺爺把她帶到訓練場開始練習射擊……到後來她索性不再提任何要求,因為她隻能按照爺爺指定的道路去走,而且要做最優秀的那個。
打小她就是其它小朋友羨慕的對像,出身名門,頭腦聰明,最重要的是不用去上學。他們不知道她又有多羨慕他們,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可以去幼兒園和小朋友一起玩耍。不過她的確不用去上學,因為爺爺說去學校學習太浪費時間了,所以她在應該上幼兒園的年紀就已經學完了所有小學的課程,還有他們想象不到的東西。
五歲的時候為了配合公安機關查獲多起失蹤兒童的案件,爺爺把她推上了風口浪尖,說這是身為軍人的女兒的職責,如果她不能找到失蹤的兒童也沒必要再回來了。所幸她沒有讓爺爺失望,沒有辱沒王家的臉麵,她帶著幾十名兒童安全的回來了。
當時沒人顧及她隻是個幾歲的孩子,從那以後她就長大了,她覺得她生活了五年的地方不再是她的家,而是她的戰場,家人就像是她的敵人,是她永遠也擺脫不掉的戰場與敵人。她隻有一點點讓自己變強。
十五歲終於脫離了爺爺,可以走進軍校大門的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被她的爸爸叫到了辦公室,那一刻起她發誓她總有一天會擺脫他們的控製,唯一的辦法就是她要到達他們無法啟及的高度,終於在二十歲的時候她成為了中央直屬軍隊海陸空三軍精英所組成的特種兵大隊的大隊長,二十四歲的時候她成為史上最年輕的少將,雖然她一直都是按照家人的期望做一個出色的軍人,但至少她可以有自由呼吸的空間,不用事事都按他們的安排去做。
其實成為一名出色的軍人是她從小的夢想,就算沒有家人的逼迫,她也會朝這個方向而努力。但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家人對親情的淡薄,從不顧及她的感受把她向木偶一樣按他們的意願控製她的一切。如果當初他們要她去安成那些危險的任務時,是用商量的口吻而不是毫無感情的命令,如果他們的眼中有一絲的擔擾,而不是毫無溫度的冰冷。她會毫無怨言的去拚命,但這些終是她的奢望。
難道身為軍人就應該沒有感情沒有親情嗎?她始終不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