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拿醫生的話來說,這種病不可以粗心大意,這兩天還是要在醫院盡心的輸液。
晚上我一個人輸著吊瓶,躺在空蕩蕩的病房裏,心裏倍感難過。
生病的時候才覺得自己的無助,跟昨天晚上在老張以及那個胖子導演麵前的那些傲嬌完全不存在了似的。
那些都是偽裝出來的,是裝給別人看的。
好不容易輸完液了,我在走廊上來回走動。
實在是太痛苦了,躺的腰酸背痛的,而且輸液輸的隻感覺胳膊痛得不像是自己了,整個胳膊半邊都是麻的,冰涼涼的。
可是沒有想到,這大半夜的竟然在走廊上碰到一個男人正蹲在牆角哭。
穿著病號服,哭得肩膀劇烈的抖動,整個人都看起來痛苦不堪,似乎有什麼傷心的事情,估計是得了什麼病吧!
他哭的聲音是那樣的大,那樣的悲傷,讓我聽著都不由得被感染了。
我輕輕地走了過去,拍了拍那個男人的背:“哥們,怎麼啦?天塌了,有地頂著呢,光哭解決不了問題。”
卻沒有想到,那個男人一把甩過我的手說道:“你知道什麼呀,這事沒發生在你身上。”
這聲音是如此的熟悉,那男人說完還回頭看了我一眼。
看了這一眼,卻把我驚呆了,沒有想到在這裏竟然遇到飛哥了!
飛哥這個無惡不作的壞蛋,這個我們娛樂圈裏著名的經紀人,這個段毅君非同父非同母卻又給他叫弟弟的飛哥,此時竟然出現在這裏。
飛哥看到我也吃了一驚,久久沒有說話。
看著飛哥那張被淚水鼻涕沾滿了的臉,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以前看起來都那樣的得意洋洋的臉,此時就像一個爛核桃一樣。
飛哥看到了我,他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初夏你知道了,你什麼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呀?”我有些疑惑,嘴上卻沒吭聲。
突然飛哥又抱起欄杆,大聲的痛哭起來。
一邊哭,還一邊喊道:“是呀,我這幾十年的人生辛辛苦苦,我奮鬥,我卑微,我為別人當牛做馬,我節衣縮食,我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分錢花,可是結果我得到什麼呢?現在我現在竟然活不過一個月了!”
他說完一邊捶胸頓足著。
聽到這句話,我也嚇了一大跳,難道飛哥得絕症了嗎?
頓時我以前對他所有的厭惡都消失了,隻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真的很可憐,生命就要消失了,沒有想到新生命竟然是這樣的脆弱!是金錢買不來的!
雖然現在幾個公司已經有段毅君掌管著,但飛哥自己有他自己的根基呀,況且他現在做的娛樂行業也挺掙錢的,現在說走就走了,飛哥的心情我是無法理解呀。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說實在的,我對飛哥這個人意見特別的大,他那樣的設計陷害段毅君,讓段毅君在監獄裏蹲了好幾個月。
可是自己呢,這樣的逍遙法外。
為了一點錢,為了自己的公司不惜陷害他人的性命,況且段毅君也是一直和他稱兄道弟,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哥們。
可是結果呢,一想到這些,我就在心裏想,真是報應!
可是看著飛哥痛苦的樣子,又有些於心不忍,他已經得了絕症了,我也不想跟她計較了。
想到這裏自己轉身走了,遇到這種事情,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第二天輸完液,我的疾病已經有所好轉了。
飛哥的事情讓我想了很多,我本來以為飛哥在病房裏生病,會有很多人來看他。他畢竟也是幾個公司的老總,旗下又有那麼大的產業。
可是沒有想到,當我路過他的病床的時候,卻發現,他的床邊沒有一個人。
飛哥靜靜地躺在那裏輸液,不知道他吃過飯了沒有?
我輕輕的走了進去,發現屋裏竟然連一束花,一籃水果都沒有。
這就是當今最火的經紀人,最火的公司總裁,現在淪落到了這個份上!
飛哥聽見有人進來,緩緩的轉過頭,看到是我。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