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翠花拎著午飯過來,換下了甄珠。
甄珠把書還給甄磊,笑著離開病房。
隻是,這一次,甄珠並沒有回到租賃的那間民宿。
坐上電梯直達頂樓,早就有人在哪兒等著了。
甄珠被一個高冷的護士帶著,從頭到腳的做了一次全身檢查,最後給了甄珠一句等結果,打發了她。
默默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摸著自己刺痛的脊椎,甄珠想起了後世那些賣腎的笑話,不由得笑了笑。
出賣自己,原來並沒有那麼容易。
等身上的痛感少了一點,甄珠這才站直身子,走了出去。
站在電梯前,看著電梯一點點的升上來,甄珠有一種逃脫樊籠的感覺。
叮的一聲清響,電梯門打開了,從裏麵湧出一群十五六歲的少年,其中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甄珠隻瞥了一眼,便緩緩的低下頭,並沒有跟虎子打招呼。
這裏不是姚家村,謹言慎行才是最好。
七八個少年裏麵,甄珠隻感覺打頭那個身材極挺拔高挑,自己不過到了人家肩胛處而已。
其他的,就再沒有印象了。
錯身而過的時候,看到一身布衣的甄珠,那個打頭少年笑了笑,帶著幾分玩世不恭。
“這特護病房,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少年明明帶著笑,醫生護士卻都在八月的豔陽裏麵,打了一個寒顫。
高冷的護士小姐此刻滿臉堆笑,“溫少,那姑娘是過來做匹配的……”
急於開脫之意,溢於言表。
被稱作溫少的打頭少年聞言,挑了挑眉,笑道,“這麼說,倒是年叔的不是了,用了人家,居然連件像樣的衣服都舍不得。”
護士小姐左顧右盼,不知道說什麼好。
被她眼睛掃過的人卻都低頭垂目,並不敢多看一眼,多說一句。
最後,還是虎子開了口,“你不是過來看寶兒的?讓他久等,總是不好罷!”
溫璽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虎子,“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虎子漾開一抹俊俏清爽的笑容,“我一直很有紳士風度,不讓女孩子為難。”
溫璽挑了挑眉,不可置否,帶著一群少年往寶兒的病房走去。
年家的寶兒,大名年巽的少年,站在窗邊,不知道在想什麼,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溫璽毫不客氣推門而入,驚到了那個少年,驀然回首,眼裏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逝。
溫璽撇撇嘴,“你又在那兒想什麼呢?傷春悲秋得跟個娘們似的。”
年巽略有些不安的把書合上,塞到枕頭底下,卻被溫璽一把抽了出來。
隻看了一眼那封麵,溫璽頓覺那書燙手,隨手一扔,“扔掉,有多遠扔多遠。”
那任性傲嬌的樣子,仿佛他說得都是真理一般,不容辯駁和質疑。
虎子接住那本書,隨手放在一旁的小幾上,像是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年巽這孩子,要是壞一點該多好。就算和溫璽一樣張揚跋扈,也不錯。
偏偏這孩子總是如此,或擰著眉頭帶著輕愁,或者帶著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溫璽的恣意妄為,柔順得跟小白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