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屬下焰火拜見!”
黑夜中,一個黑衣女子飄然出現,到夏舞陽麵前翩翩行禮,黑巾蒙麵,露出黑亮有神的雙眼,有幾分熟悉;聲音嬌美,也有幾分熟悉。
“前麵帶路。”夏舞陽簡潔命令她,她轉身在黑夜中靈敏穿梭,飄忽跳躍,在偌大的雪國皇宮中行走自如,看來定是宮中潛伏多年之人。夏舞陽緊隨其後,背上所馱之物使勁推攘著他,可惜所有的無聲掙紮,均不能撼山。
黑衣女子回首看見夏舞陽背上女子正在拚命掙紮,一怕露出行藏,二是心生豔慕,趕緊利落伸指一點,背上女子便軟軟倒伏在夏舞陽身上,夏舞陽睜圓雙眼怒瞪黑衣女子,黑衣女子訕訕退開,繼續往前帶路。偷偷伸一下舌頭,黑巾蒙麵,別人也看不見。主上對此女如此看重,此女真不簡單,不僅動用她這顆隱藏多年的棋子,而且居然親自偷香竊玉,自己一個小小的舉動,都引來他動真火。
耳際吹拂暖暖的呼吸,細碎,醉人,夏舞陽的心一下又輕揚起來。
醉酒闖宮,因為留在記憶中那個女子太美,可是也太可恨,恨她無情的欺騙,所以一見麵就忍不住滿腔怒火責怪她的背棄。雖然她的解釋無半分可信,然而看見她蒼白失神的臉,他情難自禁忍不住吻住她,她居然毫不猶豫金簪相刺,這個狠心無情的女人。一掌揮去,發泄出心中萬丈怒火,整顆心卻空蕩蕩的找不到方向。
夏舞陽從小軒窗躍出之後,氣衝衝往前走,憤懣,傷心,苦澀,種種湧上心頭。隻想從此再不見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無形中有一根長長的牛筋索拴住他,往回拉他,他徘徊不去,終究又回到鳳棲宮前。中宵風寒,他獨立窗前,默默注視屋內之人的一舉一動。黝黑的眼睛熠熠生輝。
香流月從地上爬起來,長長歎口氣,狠狠擦幹眼淚,彎腰從床底吃力拖出一個紫檀木大箱子,那裏麵似乎塞滿東西,香流月拖得很是吃力,那纖細的腰身曼妙起伏。她打開木箱,從裏麵取出一個小巧的桃木盒子,纖細的手打開蓋子,一串血紅手珠放在雪白錦緞上,赫然入目。借著微弱的月光,串珠美得妖豔晶瑩。
香流月拿出血紅手珠,一顆顆輕輕撫摸,細數著那些流年往事。眼淚無聲滑落,一顆顆打濕寶珠,凝露的血珠更加幻彩奪目。她狠狠擦掉眼角的淚,一把將手珠扔回箱子,血紅寶珠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穩穩落在一隻大手中,“別扔,我說過,戴上就不許取下。”一個黑影翻窗進來,大步走到香流月身邊,低喝一聲。大手的主人牽起細白的小手,再次將血紅寶珠套在她的皓腕上。
香流月大聲說:“你回來正好,我找出這手珠,就等你來拿去,從此我們再不相幹!你就當這世上沒有我香流月這個人,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再不相幹!”香流月一把就要扒下血紅寶珠,夏舞陽死死按住。
看著眼前這個氣鼓鼓的女人,她曾經美得像仙,他以為抓不住。此時美得如此真實,他隻要走上前就好。夏舞陽一下陰霾頓消,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