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羽翼把心一橫,麵容平淡:“雪國之事我隻會解決,不勞夏皇操心。眾將士休聽他人胡言亂語!夏舞陽,我放你離開,把月兒留下!”
香流月妙目掃過雪羽翼,愧疚不已,雪羽翼,想不到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麻煩,真是對不起,我香流月自問灑脫,卻不能不對你抱歉。
香流月大聲喊道:“夏舞陽,你走,我要留下!”香流月也是首次真正見識夏舞陽膽大心細的謀略,她不怪他,卻很失落。原來她並不真的了解他,這種了悟讓人心生惆悵。
香流月靜靜站在雪地中,緊緊握住雙拳,白衣飄飄,緋色鬥篷緊裹娉婷身姿,人淡如疏花寥落清朗,周身清氣流轉,飄然如仙。天地萬物便不入眼,眾人眼中就隻有這個安靜的女子身影,屏棄俗世諸多雜念。
雪羽翼聽那清麗之語,心中一喜,一臉雪白始展顏,微微一笑頓時令天地失色。夏舞陽聽那清奇之言,心中氣惱,恨恨地轉向雪羽翼,隻想打掉他一臉的笑。
夏舞陽大手緊抓住香流月,低沉的聲音,難掩怒氣:“雪羽翼,趕快退後!”
“隻許進誰也不許退,否則,軍法論處!”雪羽翼銀槍橫指長空,雪色雍容,自有一股帝皇之威。
層層銀白波浪向夏舞陽逼近,訓練有素的近衛方陣,刷刷的腳步聲整齊劃一,鐵甲寒光冰冷,威逼而來。
夏舞陽腳尖在樹幹上一點,借力打力,銀月長刀筆直飛向雪羽翼,人與刀完美成平行線,麵對冷冽攻勢,白甲兵士早列隊將雪羽翼保護在當中,刀鋒依然穿透數人,血花飛射,四處繽紛,直逼雪羽翼身前。
銀月大刀往地上一處,像一根樹樁生根,夏舞陽一手扶刀柄,紅影橫飛,著蟠龍雲靴的雙腳在近身的白甲兵士身上急點,被點中者一一鮮血狂噴倒地。許多年之後,親身參加這場戰事的將士,回憶起那個萬軍之中來去自如的紅衣鬼魔,仍然心有餘悸,夜難成寐。
盡管夏舞陽行如瘋魔,仍然無法撕破白甲方陣,前麵倒下一批,戰鼓聲聲中,很快後麵又補上一批。畢竟是雪國最精銳的部隊,精氣神不可小覷。或許他自己能穿梭出去,但香流月手無搏雞之力,無法全身而退。
夏舞陽被白甲將士拖住,雪羽翼駕馬趁機向香流月衝去。夏舞陽身姿如火紅的大鳥,飛撲過去,一把攬住香流月,大喝一聲:“退下!”
香流月見自己成了兩個男人之間的爭奪物,心生厭惡,也冷冷的喊道:“放開!”
雪羽翼依然打馬上前,白甲軍層層裹上,帶著冷冽的殺氣,勢在必得。
電光石火之際,夏舞陽的長刀抵在香流月雪白的脖子上。
“這樣還不退嗎?”陰冷的聲音,仿佛從地獄吹來,天寒地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