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同學約好見麵的地點正好有一家KFC,趁他們來之前,進去店裏找到洗手間,看著鏡中憔悴的容顏,感概歲月在我身上留下的千溝萬壑。
硬著頭皮來到了約定點,遠見兩白衣男子朝我揮手。望著多年不見的男同學立和波,時間仿佛把他們留在了少年,毫無滄桑感。
先是波驚訝萬分的聲:“這是小妃嗎?我以為是你媽來接我們。”
艾瑪,這人可真幽默!
立很關心地問:“你工作很累嗎?這麼憔悴?”
波和立在大學時就喜歡和我開玩笑,可一見麵就這樣評價一個多年未見的女生,這是要往女的心裏捅刀哇?
“想著你們要來,高興的幾晚沒睡唄!”忍!不能失了風度。
波卻不依不撓:“幾年前兩條腿還胖的跟梧桐樹似的,現在成麻杆了。”
我迫使自己一笑瞑恩仇:“現在流行麻杆腿懂不?人家想瘦這樣,大把大把地花錢還做不到呢!”
立很配合地點了點頭:“對,好看!”
我衝立笑了笑:“我們走,不管他!”
三人有說有笑在附近一家餐廳坐了下來,點了幾杯飲料。
剛坐下,波又不安寧了,“你還在玩那破遊戲?”
一聽到遊戲,耳朵自動過濾掉其它一切字句。
波盯著我:“你走火入魔了!真的!跟吸白、粉似的。”
我依舊興奮難耐:“你不懂!”
波說:“我是不懂,但你要多注意身體,女生天天熬夜,時間長了,老的快。你都快瘦的沒人樣了。要讓你媽看到你現在這樣,還不心疼死?”
提到為我辛苦為我忙了大半輩子的老媽,心裏有些愧疚。可花球球的一個短信“小貓,在幹嘛呢,遊戲更新了好多漂亮新時裝,我收齊了白染,等你回來染衣服,速回!”
我的愧疚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歸心似箭,“我們走吧,要不過會人多了,我們去哪都不方便。”說完就起身去結帳。
波一把拉住我,“帳我結了,你不用陪我們去,我這次是跟單位一起來的。立剛好在我那玩,我們就一起來上海了。我們參觀完了給你電話再聚聚。不過也估計明天才有空。”
我一聽,表麵惋惜內心雀躍。
與立和波暫別後,我策馬奔騰滴趕回了紅月,進了兔子窩,充好遊戲幣換購了裏麵的新時裝。數了一下充值記錄,都幾百條了。四年的工資都奉獻給兔子窩了。
兔子窩每更新一套新裝備,男人們沸騰的時刻就到了,而兔子窩每更新一套新時裝,那就是瘋狂的女人們狂歡的節日來到了。我和花球球在窩裏又度過了難舍難分的一天,染了讓人驚豔的時裝,一直興奮到淩晨3點。花球球明天上早班,實在撐不住了才下線。
我因為跟老板請了一天假,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所以我仍堅持在兔子窩裏染別的時裝。窩裏像我一樣瘋狂的玩家真不少,半夜不睡,吆喝著收染色的大有人在。這時一個用比平時高2倍價格收紅寶石色的男玩家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對方特別愛染時裝,我和花球球都有賣給過他染色,不過後來這一買主突然消失了。他在遊戲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沐軒”。我一看他那麼高價收紅寶石,平時100人民幣一瓶他200一瓶收14個。我看著背包裏我收集的10個準備自用的紅寶石,內心做了劇烈掙紮,還是忍下來決定不賣。任他在城裏怎麼吆喝我都忍著。
我一邊在城裏閑逛一邊聽著陳奕迅的十年,“……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我逛著逛著就逛到染色鋪織女家。迎麵撞上了沐軒。隻見他光著上身站在織女麵前,身上的褲子一下是深藍色,一下是墨綠,一下是草灰色,一下是洋蔥紫……就這樣,我眼睜睜看著他換了幾十種顏色。但沒有一次是紅寶石。我猜他收不到紅寶石就用人民幣在織女家碰運氣,看能不能將衣裳隨機成紅寶石。這跟在賭場玩轉盤差不多,花光了家產也未必能如所願。這一隨他得花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