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肉和尚站起來,拍了拍胡一飛的肩膀,說:要不……你跟我們一起上山吧。
依然坐在地上的胡一飛抬頭看著眼前的這個青袍道士,眨了眨眼睛,似在考慮。此時的水來見狀,走到胡一飛的跟前雙手抓住他的臂膀上的衣服輕輕的扯了扯,水來雖然沒有說話,可這意思胡一飛還是懂得。
這一天準備又過去了,坐在草地上的胡一飛看著西山頂上的落日發呆,眼神裏流露著暗淡的憂傷……
酒肉和尚牽著水來的手,朝另一條山路走去,漸漸遠離了還坐在地上的胡一飛的視線,直至消失在山坡的轉角處。
酒肉和尚問水來:你個小屁精使得呢!
水來咯咯的笑,沒有說話,一會兒就又恢複了之前的沉默,他的沉默也有點著淡淡的憂傷。水來笑,是因他知道師傅在誇自己什麼,不說話,是因同時還想著那個胡渣叔叔。
再走了一段路程之後,身後突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等等我!
水來和酒肉和尚同時轉過身去,看見了胡一飛朝自己這邊奔跑而來。
…………
三個人開開心心的走在一起,消失在淺淺的山路上。
此時,外公的嘴角露出了淺淺的微笑,我知道,他對當年的人和事,有著深沉的眷念。
我知道外公是一個比較爭強好勝的一個人,他不會讓人知道自己的弱點,否則他會覺得沒有臉麵,所以現在他跟我說的都是他當年年少英勇的事跡,遲遲沒有提及我所疑問的。我想知道,當年酒肉和尚離開牢房後去幹了什麼事情,隨後為什麼又要炸牆救人,還有就是,那口井怎麼解釋,井裏麵的頭發,牢房裏牆縫中爬出來的頭發,這些從外公的口中聽來,讓我充滿了好奇,更甚於外公幼時不一般的能力。
我不敢問外公,他說什麼,我就隻能聽什。
那天晚上,酒肉和尚水來還有胡一飛三人坐在一間破廟裏,這廟就是水來生活了十年的廟宇,換句話說,那是家,他們的家。
兩個大人一個小孩圍在火堆前,酒肉和尚鄭重的宣布一件事情,胡一飛將是他的關門弟子。胡一飛想著那些自己親眼目睹的本事,就開心的合不上嘴吧,他可不管自己的師兄就是水來,這個足足比自己小了十幾二十歲的小屁孩。
酒肉和尚對水來說:以後一飛就是你的師弟了。
水來聽著就高興了。
接著酒肉和尚認真的看著胡一飛說:從今以後你就待我好好照顧水來,你的師兄。
胡一飛聞言立馬站了起來,再跪下去,給酒肉和尚叩了響頭,轉而向水來作揖而拜。
隨後,酒肉和尚獨留胡一飛與水來坐在廟中你說我笑的,廟裏是時不時傳出來水來童真無邪的笑聲。而酒肉和尚,則坐在廟的門口邊上,雙手抱著腿,抬頭凝視著皎潔的月亮,看得入神,梁上泛著淡淡的感傷,似乎,月亮上麵有一個他曾經辜負過的女人那樣,眼睛漸漸的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