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聲怒喝,嚴厲威嚴,霸氣盡顯,原本安靜的房間,氣氛立時緊張凝重起來。
黃炎直視老人淩厲的目光,也不閃躲,坦然道:“前輩,這可是您讓我的。”
老人嘿嘿一聲冷笑,道:“好!別我沒給你機會,你給我看,為什麼要把這塊樹根雕成我的模樣?”
“這根雕我不太懂的,但也知道講究三分人工,七分成,因勢利導,從而創作出各種藝術造型。這塊根雕,結合它的形狀與您的形貌特征,我覺得正合適,這才鬥膽妄言,前輩勿怪。”
聽到這,那老人麵sè這才緩和下來。他點頭道:“不錯不錯,你年紀不大,卻也識得根雕三味。”
隨即,他不再言語,拿起刻刀,凝神雕刻。黃炎隻得在一旁靜候。
隻見那老人用刀很快,顯得極為純熟。即便黃炎不懂根雕,但也知道這老人在這門藝術上必然浸yín了很長的時間,否則不可能這麼熟練。
sè漸暗,黃炎便心翼翼地點燃了桌案上的油燈,生怕影響到老人的專注。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那老人放下了刻刀,托起那塊根雕,問道:“子,你覺得怎麼樣?”
眼前的這塊根雕,隻是經過簡單的修飾,還沒有打磨拋光,便把一個好像在張嘴喝令的老人雕琢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黃炎不僅歎道:“前輩用刀如神,這塊根雕,太生動了!”
“哈哈哈哈!以前總是雕琢些奇花異草、飛鳥走獸,這塊根雕,卻是我最滿意的作品了!”
“確是佳作,恭喜前輩!”黃炎毫不吝惜地拍著馬屁。
那老人放下根雕,這才仔細打量起身邊的這個年輕的黃種人。隻是,怎麼看他都不覺得是有什麼過人之處的才俊,簡直太普通了。為什麼奧斯卡和洛克都一致推薦呢?
“你叫黃炎是吧?”
“正是在下。不知前輩大名?”
“我叫博格。”
“啊?!”黃炎雖有所準備,但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簡單樸素的老人,真的就是烈焰帝國的前任皇帝,博格陛下!
他剛要行大禮,卻被博格製止:“我聽,你對五十年前的大戰,有自己的看法?什麼應該‘以民為本’?”
黃炎這才從驚愕中緩過神來,思索了一下,答道:“不錯。”
“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結論?”
“還請博格陛下恕罪。”
“盡管吧。今,無論你什麼,恕你無罪。”
“多謝陛下。五十年前的失利,大家都歸咎於當時四起的多股盜匪頭上,我認為,這不是失利的根源。”黃炎著,心翼翼地看了博格陛下一眼。
博格點點頭,示意黃炎繼續。
“失利的根源,還在於民心不齊。縱觀曆史,每每盜匪橫行的時候,便是帝國子民人心渙散的時候,也是帝國官員橫征暴斂、貪汙*最為猖獗泛濫的時候。”
聽到這,博格不禁冷哼一聲,道:“你認為,這些,都是我為政昏庸所致?”
黃炎搖了搖頭,答道:“出現這樣的情況,並不是某一個人的責任。我聽公主殿下,當時您勵jīng圖治,不僅整肅官場,還四處剿匪,這明,您已經意識到了這些現象的危害,且付諸於行動,並不昏庸。”
博格點點頭,道:“那你認為是什麼原因導致這樣的情況發生?”
黃炎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博格陛下,我烈焰帝國曆經數百年,以前可曾整肅過吏治、可曾剿過匪?可能根除這些頑疾?”
博格沉思了一會,搖了搖頭,答道:“建國三百餘年,這些事沒少做,可還是層出不窮。”
“是的,隻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不去找生病的根源,自然無法痊愈。”
“哦?這根源在哪?”
黃炎歎了一口氣,答道:“帝國的一些製度,必須改良才行。像歧視人種,權貴欺壓平民、隨意殺害奴隸,官員、權貴瘋狂無節製的攫取財富使底層無望,從而鋌而走險,這些現象,必須改變。沒有相對製衡的製度,即便剿匪,殺貪官惡吏,也不能使民心如一,如何抵抗獸人?人,是一個國家的財富,是一個國家的根本。”
聽到這裏,博格陛下陷入了沉思。黃炎在一旁靜候。他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奴隸製度下的前帝王,對於自己的話,能消化多少。
過了半晌,博格又問道:“消除歧視等問題,也許幾道政令、加上嚴加要求就能逐步實現,但如何建立相對製衡的製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