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小川總算在最後關頭落實了自己的工作,這不知道算不算是“最後的選擇”。人還小的時候,對於將麵對的一切總是充滿憧憬,美好總多於殘酷,甚至,隻有美好,隻想著美好。長大了,有些東西就是不能避免的了,譬如,小時候被主觀撇去的“殘酷”,小川也學會了去接受。小小律助,一個月一千多塊錢的工資,但對小川而言,已經是很令人滿意的了,至少她可以作她向往去做的律師工作,雖然開頭隻是在端茶遞水,遞水端茶的。學校的同學們大多找了類似於公務員或是行政、人事之類的工作,對於念法律的來說,或者這又是另一種出路,特別於女生而言。從哪兒來的同學多回到哪兒去了,一次次地吃分手飯,一次次地送行,留眼淚的少,大家都長大了。小川就說過一句名言:不會見不著的,就算是去月球也沒關係。是啊!現在的他們,想去哪裏不行啊!
完成了自己的大事情,小川還有件棘手的事情得擔心,也在六月,周日的高考,決定他是否能繼續留在國內的關鍵,也是決定他倆之後如何的關鍵。高考三天,小川因為有事,都沒有去陪考。天曉得!如果是她自己考她自然是不擔心,她高考的時候連陪考都沒有的。但周日那家夥!唉!多少讓小川有點泄氣,畢竟剛教他的時候,他不能背出一個數學或物理公式,小川難以想象,這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這樣一個問題學生如何考上大學,更別說他要考的是同大建築係!
放榜那天晚上,小川騙老媽說到陸路妹妹放榜、要鬧通宵,其實,陸路哪來的妹妹!老媽就皺著眉說,人家高考,又不是你們咯!你們幹嗎要鬧通宵啊?你自己放榜的時候也沒看你多重視,考上了有多開心嘛!小川隻能苦笑。是啊!
她一刻不停地守著電腦,緊張到握鼠標的手都在顫抖。他卻一個人跑到客廳看電影去了。真不知誰在考試!終於熬到了零點,小川依靠著光纜網速,查到了周日的成績。吐了口氣,小川走向了客廳,那家夥正看得盡興的時候,小川叫了他。周日抬起頭來,卻不問自己考得如何,好像一點都不關心。看著這樣的他,小川就更生氣。雙手橫胸,小川恨恨地瞪著他:“禮拜天,你耍我是不是?”
周日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什麼?”
“你明明就什麼都懂的吧!”小川氣呼呼地衝到了他的麵前,還是瞪著他,“你這成績都能上北大清華了。”
“如果不是這樣,美國大學也不會給我獎學金,讓我去讀書。”他笑著,自信滿滿。
“那你這不是耍我嘛?!害我為你擔心了那麼久!你是存心的。”小川皺著眉,不滿地控訴。在看到他成績的那一瞬,她的確高興地足以一蹦三尺高,但下一秒就轉為了生氣。這不是在耍她是什麼?被一個高三小孩耍得團團轉,也是夠了。
周日倒是想過“東窗事發”,小川會生氣。他的初衷,不過是想常見到她。天知道,她那段時間有多忙,如果不是他出此下策,可能一兩個月都未必能見上一麵。但也確實心疼她在一門心思找工作的同時,還要擔心他的複習他的考試。
周日走向前,邊說著:“我錯了。”邊輕輕抱上了小川,“你怎麼罰我,我都全盤接受。”
小川鼓了鼓腮幫,還是氣未消的樣子:“那我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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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瘋得厲害。丁小川都不知道周日這麼會玩,平日裏看起來酷酷的模樣,原來真的是不可小看的。
跟著周日來酒吧,小川又成了酒吧裏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小川瞪大了眼睛,原來到酒吧的女的都穿那樣的。怎麼少怎麼穿,怎麼露怎麼來。她跟室友們曾經去的酒吧……完全不是一個level嘛!一個還沒正式邁入大學的帶著一個已正式離開大學校門即將邁入社會的,怎麼感覺又顛倒了?小川看看周日,說:“禮拜天,你常來嗎?”